也不記得是暑假的哪一天了,劉賢鄧聖和餘才幾人叫楚少穎去爬山玩兒,楚少穎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餘才騎著摩托車,帶著三人往山上爬去,他們經過了沙水井,穿過了一排土做的清真建築,後面是墓地,墓地裡亂墳林立,好在是白天,如果是晚上,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經過這裡。
經過了墳場,鄧聖突然想尿尿,餘才便停下了車,等鄧聖尿完尿後。楚少穎看了看餘下的路程,路上全灰塵,坐在最後的人一定會被弄得滿背都是灰塵。
鄧聖劉賢和餘才,三人雖說與楚少穎算不上知交好友,但這麼多年來,他們生活在一起,三人對她也算不錯。楚少穎朝坐在了摩托車的最後,隨著摩托車的奔走,地上激起了滿天的灰塵,楚少穎的後背滿是塵土。
很快到了山上,到了近處一看,才知道這所謂的山,不過是幾個光禿禿地丘陵,一棵樹也沒有。
楚少穎頓覺興味索然,大失所望,拍了拍後背地塵土。幾人看了看他的狼狽相,不出聲地笑了出來,自是在嘲笑他的愚昧,這一點楚少穎是明白的,沒想到自己為幾人做了好事,反而要受到幾人的嘲笑,看來好人的確當不得。
看著幾人往山上爬去,楚少穎也跟著朝上走了過去,山上滿是砂石,踩在上面,一個不注意就要跌一個大跤。
爬了許久,二人側頭一看,只見一面斷壁在十步開外。鄧聖劉賢和餘才三人靠了過去,看了看斷壁,朝下面扔了個石頭,石頭落下了斷壁,很久才發出聲音,看來底下是一個深淵。
楚少穎膽子小,遠遠看見斷壁,不敢靠近,直到幾人朝這邊走過來時,楚少穎才跟著他們下了山。
儘管鄧聖三人嘲笑自己的愚蠢,但楚少穎決定還是當一回雷鋒,又坐在了摩托車最後面。
很快地,四人又到了墳地,摩托車突然出了點兒事故,餘才停下了車。
也不知道是什麼鬼神的驅使,楚少穎來到了一座墳的木碑邊,向鄧聖三人提出了一個要求:“給我和這個墳墓照一張相吧。”
幾人聽了,都不出聲地竊笑,如果有個相機,幾人真的可能拍下這個搞笑的場景,讓人知道有這麼一個另類的傢伙。
“沒相機,照不了。”
聽到了餘才的回答,這個另類的楚少穎竟然覺得有所失望。
“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但只有你足夠成熟才能提供給別人幸福。”當老師用這句話警告那些早戀的同學後,八年級便宣佈開學了。
楚少穎的班級變成了八年級三班,八三倒過來是三八,這好像是上帝剛剛向曹雪芹學習了“真事隱,假語存”的寫作手法,再現學現賣地運用到這個班級上,然而這個不成秘密的秘密,古往今來,只有楚少穎發現。
八年級,砍去了七年級的頭,連線著九年級的尾,少了青澀,卻還沒有達到成熟。這是一個承上啟下的時刻,老師說,這個學期是個分水嶺,是學生兩極分化的開始。但對學生而言,這是一個可以大玩特玩的時候。
生物書上,有介紹關於生理方面的知識,那幾張關於生育方面的知識,楚少穎才一觸及,便害羞得不敢看下去。當老師講到這方面的知識時,就連班裡最活躍的張小強,都覺得口齒遲鈍,其餘的學生都埋下了頭,不知是在害羞呢還是在竊笑。
那生物老師作為一個過來人,成年人的優越感便顯示出來了:“有什麼可害臊的……”
生物老師問了大家一個問題:“精子和卵細胞在哪裡結合。”
當大家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張小強咧著大嘴:“當然是在床上了。”
這個回答,惹得全班鬨堂大笑,笑聲都快把屋子掀翻了。
對楚少穎來說,每天的生活都是三點一線,學校家庭和廁所。他的生活遠遠沒有別的同學那麼精彩。
可俗話說得好,沒性格也是一種性格,不經歷也是一種經歷。
楚少穎從自己那暗淡的生活種也找到了一些樂趣,當他徜徉在歷史的點點滴滴時,他會覺得世界是多麼美妙,古往今來有這麼多有趣的人和事啊。他忍不住要說一聲“世界真大啊”,在自己生活的這片天地之外,原來存在著那麼多的有意思的天地啊。他多麼想自己有一雙翅膀啊,自己長大了,一定要到別的天地去看一看。
當然令楚少穎高興的還有,他已經在白小琪的指點下,已經找到了一條適合自己的學習方法,一種事半功倍的終南捷徑,他不必用像從前那樣死記硬背,那樣強迫自己把一個小錯誤硬要訂正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