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晴,你發誓?”
顧若晴愣了愣,呆滯了好久,古人對天地,對神明,有一種藏在骨血內的敬畏感,顧若晴自然也毫不例外。
鳳酈光看顧若晴這幅好似全身都被人凍住了模樣,就明白了。
就在顧若晴終於下定決心準備假模假樣發個誓言,糊弄糊弄鳳酈與眾人時,鳳酈卻計算好時間,提前先於顧若晴開口。
“安邑郡主,光是發些稀疏平常的誓言,也沒什麼意思,不如你發誓,若是你違反了誓言,便永生永世,生生世世不能與厲王,修成正果?”
鳳酈這話,可是說到顧若晴心坎上去了。
顧若晴那麼在乎陸九淵,怎麼可能真的發這個誓言?
她美目圓睜,看起來被鳳酈氣著了的模樣。
“鳳酈,你不要太過分!”
鳳酈揚起笑意,說話的語速更是不疾不徐,聲音更是如清風一般。
“安邑郡主,你不發下這個誓言,是不是代表著你承認了,其實我跌入機關,是你的手筆?”
“你不要滿口胡言。”顧若晴一聽鳳酈這句話,登時就急了。
她自然不願讓別人知道是她要把鳳酈陷害進機關內的,因此自然也反駁得非常激烈。
只是顧若晴如此表現,倒是有些欲蓋彌彰的嫌疑了。
鳳酈自然也是抓著這四字,抨擊顧若晴。
“安邑郡主,你怎麼這麼著急,我不過只是懷疑你罷了,你何必如此激動,而且還不敢發下那個誓言?”
其實鳳酈光說顧若晴激動自然是不可以讓人相信顧若晴的壞,但鳳酈說出的最後一句話,就可以讓人懷疑顧若晴的人品了。
眾人雖然頗有點像是牆頭草,哪邊得勢往哪倒。
但是這不代表他們沒有腦子,樂意給別人當刀使,他們見如今的顧若晴面對鳳酈的疑問,只是一味的你你你,卻半天說不出什麼為自己辯解的話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們開始小聲的竊竊私語。
“嘖,還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吶,這安邑郡主,不會是因為羨慕嫉妒鳳大小姐成了厲王妃,所以故意設了機關,引鳳大小姐與她跳舞,然後把鳳大小姐弄下機關殺了吧?”
“估計還真是,這人吶,嫉妒起來可真的會讓人面目全非,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都不奇怪!”
“可是我看安邑郡主待人和善,為人溫和,一點都不像是個殺人罪犯啊!”
“廢話,壞人能把我是壞人寫在臉上,讓別人全都知道麼?依我看,我們家主子真的可憐,被這麼個女人盯上,還有厲王妃,也是可憐。”
“如此說來,真的是安邑郡主欲要當上厲王妃,所以才寧願捨棄一山地契,讓鳳大小姐起來與其伴舞,然後藉機把我們王妃弄下機關?”
“肯定是這樣,只不過她沒有想到,機關不知為何失靈,把她這個始作俑者,一同帶進了機關!”
沁雪院的眾人哪怕聲音不高,但是架不住他們人多,眾人拾柴火焰高,眾人低語加在一起,這聲音,也明顯不低了。
所以這些話,不僅已經在低頭悠閒用午膳的鳳酈聽得清,快被鳳酈氣昏了頭腦的顧若晴,也聽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