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她勸住陸九淵,將陸九淵與元東帶上了山,那她自然也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所以,鳳酈便說自己右手受傷,不能寫字,將崇暖引了過來。
見鳳酈不答,崇暖手執毛筆,又問了一次。
“你家中有何人?”
鳳酈答非所問,“你是北境人,因是側室之女,自幼不得父親喜愛,因為你與你的同胞兄長,哪裡都比不過你的嫡兄。”
崇暖身體一頓,被握在手中的毛筆,都因此傾斜。
鳳酈依舊雙眼緊緊凝視著崇暖,不放過崇暖臉上哪怕一絲無比微小的神情。
“你不喜歡過那種處處低人一頭的壓抑生活,又聞嫡兄來京,你遂也偷偷跟著他,來了京城。
但不巧的是,你被他發現了,他認為京城兇險,不同意你來京,所以自然是派了幾人送你回北境。
但是你既然千里迢迢來了,斷沒有無功而返的道理,於是你假意答應他與幾人回去,但其實——
你已經甩掉了他派來護送你回北境的人,憑藉自己在家中所學武藝與頭腦,當上了土匪頭子,不久,你庶兄尋來……”
這些事情,都是她根據原書以及眼前人性格與那位性格,以及自己在這土匪窩的所見所聞,推斷而來。
鳳酈見崇暖隨著自己逐漸把她最近之事說出來,她捏著毛筆的手愈來愈用力,那毛筆,甚至都有些不堪其重量的呈現出快要裂開的細紋。
慢慢笑了。
自己的推斷,應該無錯了。
很快,這位土匪老大,應該就要爆發了。
鳳酈有些期待的笑了起來。
果不其然,她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就見崇暖已經刷刷的把桌子上的筆墨紙硯全都一口氣推到地上,對自己怒聲大哄。
“別說了,你以為你很懂是麼?你以為你什麼都知道是麼?憑什麼我什麼都要聽你的?我與庶兄都已經努力不出現在你眼前了,你為何還要管我?”
崇暖怒言間,眼淚就已經不爭氣的掛在了臉頰上。
不僅如此,崇暖還朝鳳酈所在的牢房奔了過去,她雙手拼命捶打著牢房的鐵欄杆,似是在以此發洩自己。
鳳酈見崇暖如此,並不生氣,只要不觸及底線原則問題,她一直對女孩子,更包容,更耐心。
她伸出雙手握住了崇暖的雙手,與其十指緊握。
然後慢慢的為崇暖輸送內力,崇暖剛剛情緒失控,極其危險,這是修煉武功,走火入魔的徵兆。
見崇暖沒有反抗,自己的內力成功的進入崇暖的身體,雖然面上並無表情,但鳳酈心中卻更認真的為其疏導經脈起來。
陸九淵自從崇暖動作有異,便已經跑到鳳酈身邊,神色戒備的盯著崇暖的一舉一動。
雖然不知陸九淵能不能使用他的武功內裡,見陸九淵如此,鳳酈還是心下發笑。
只是這笑,是有些好笑罷了。
但是因為元東也跟著陸九淵來此,把陸九淵護住,所以正在為崇暖疏導內力的她,並沒有分心阻攔。
這崇暖恐怕因為此事,武功已經停滯不前有一段時間了,如今自己藉機讓她發洩出怒火,若是這崇暖心性通透,估計可以藉此將自己內力,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