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年幼,難免有些不懂事,本官雖是老了,但是配合世子一下,還是可以的。”
顧庭這話說的妙極,既暗諷了北又暉年輕不懂事,又說北又暉為難長輩。
又適時的表達了自己的豁達,不僅不與小輩計較,還順著小輩,滿足其自己本可以不滿足的要求。
顧庭說罷,倒是終於起身,讓自家下人檢驗自己坐墊。
北又暉對顧庭的話,不屑一顧。
呵,說的比唱的好聽,顧庭要是早就願意起身讓座,又何必與他磨磨蹭蹭這麼久?
顧庭無非就是想拖著等那個狗皇帝到來,讓那個狗皇帝阻止他。
或者哪怕是顧庭拖不到那個時候,也可以讓眾官員看到他北又暉是多麼咄咄逼人,不敬尊長。
顧庭已經起身,離開了坐墊。
顧庭身後的下人連忙去翻坐墊的背面,想要會顧庭證明顧庭無錯,這個位置就是顧庭的。
可是當顧庭那位下人看到顧庭座位坐墊的反面的時候,卻倏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神色,在他臉上完美呈現。
“這,這,”他無措的看向自家主子顧庭,“主子……”
顧庭猛的看向自己剛剛所坐的那坐墊反面,只見那上面赫然寫的三個囂張無比又龍飛鳳舞的草書——
北又暉!
顧庭盯著坐墊的三個大字,像是那把坐墊看出朵花來,但“北又暉”就是“北又暉”,那名字,並沒有因為顧庭看去,就變成了“顧庭”二字。
顧庭將自己剛才的座位,大殿內所有人的席位掃視一圈,還特別留意北又暉原本的所處席位。
可是大殿內,還是唯有自己方才所坐席位,沒有坐墊!
雖然怒已從心中漸起,甚至有愈濃之勢。
但在宦海沉浮頗久,良好的官場素養讓顧庭沒有將自己的怒火一發而出。
他隨和的笑了笑,“雖然不知北世子為何執意不願就帝邊席位,但既然北世子喜歡這個位子,本官並非不願割愛。”
說罷,顧庭才不緊不慢的走向原本北又暉該在的席位。
北又暉見顧庭被自己趕走,還是覺得不滿,他見顧庭下人又把那名字上是自己的,但是被顧庭坐過的坐墊,又放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走過去,一腳將那坐墊踢到身後侍女身邊,笑著吩咐。
“去,給本世子,換個新的坐墊!”
侍女好像很覷北又暉,她連聲應下,拿著坐墊,走得那可是比她平常跑起來還快。
顧庭此時已經坐在了原本北又暉該在的位上。
他落座之前,甚至還有讓他那個下人確定下,這近帝身邊席位上的坐墊,是否為他顧庭之名。
此時他看到自己剛才坐的墊子被北又暉踢到一邊,嫌棄至極。
對北又暉,愈發不喜了!
這不喜,甚至有些超過他不喜鳳酈的程度。
這北又暉,之前與自己,明明一直是保持表面交好的關係,怎麼如今,一入京,便與自己作對?
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