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京城外幕遠寧集結了百人衛隊在那衛隊後是一口口硃紅色的油亮木箱,而前來送行的大臣們則個個灰著臉。
幕遠濟趕來的時候幕遠寧正在命人檢查隨行和全部把那些木箱貼上封條,目之所及他瞥見其中一口剛剛蓋上的木箱發現裡面裝的竟是玉衡物產和一些綢緞珍寶。
“三哥,你這又是何意?”幕遠濟下馬追問著。
“參見濟王殿下,寧王說是要拿這些去昭城送給江夜以表自己的誠意休病。”一大臣緩緩站出來說道,只是那臉上的表情同幕遠濟一樣顯然有些始料未及。
感情這幕遠寧去江夜還真是要完成他昨日同自己說的那些話?
看著那一口口沉重的木箱幕遠濟不放心道:“三哥,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你這身子才剛好便又要車馬勞頓,況且人家那江夜皇帝揚言要你的人頭你這。”幕遠濟指著那馬車上的木箱一臉嚴肅的說。
“遠濟,你忘了我昨夜同你說的話了嘛,你留在京中我方可安心,再說萬一我有個意外這玉衡還需要你。”
“好了好了三哥,你放心吧。”幕遠濟不想再聽下去連忙答應道。
箔歌死後幕遠寧不管做什麼事都是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甚至有時候儼然一副像是在交代後事的口氣同自己說話,這讓他心中很不好受。
細心檢查盤點好之後幕遠寧眸光突然飄向遠處若有似無的山峰心中思緒萬千,這一趟他務必要成功和江夜緩和好關係挽回玉衡對江夜所犯之過。
昭城內,一男子站在城牆的石階上駐足遠眺一身墨青色的錦袍被風吹得呼呼作響,“趙寅,你說這江夜那皇帝是個女子?”
“憶將軍,千真萬確,您還未到昭城時江夜大軍宛如從天而降默不作聲的就夜襲了我昭城在城外的練兵營地,下官鎮守昭城數十年從未有敵來犯啊,好在下官也算得上是半個武將出身,連夜在城中設防拼死抵抗才等來了憶將軍的人馬。”
說話的男子身材微胖那身作戰的盔甲服穿在他的身上感覺有些擁擠但勉強能看的下去,想必也是事發突然來不及另尋合身的戰衣,換句話說也許這男子從未想過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再次穿上自己年輕時的這身甲冑。
男子面色微紅顯然剛剛說的話讓他情緒激動,看著憶風問完一言不發只是轉頭再次望著遠男子心奇又問,“我說憶將軍,您給個命令吧,下官這就再次召集士兵們同那江夜敵軍拼了老命,但這休戰的旗子已經高懸兩日了,對方依舊沒有撤兵的意思這可如何是好。”
“趙寅,你這知府的文職做的這麼久了怎麼還是沒有把你一遇到事情就心急如焚的性子改改。”憶風側身回道。
“憶將軍,這腳下城門裡的可是我趙寅要護的一方百姓啊,他們整日擔驚受怕生怕江夜敵軍再次來襲,你說讓我怎麼冷靜。”
憶風走下臺階拍了拍趙寅的肩膀鄭重其事的說道:“寧王讓咱們休戰就必須休,況且江夜那邊的情況咱們還沒有掌握周祥,不如趁著王爺沒到的時間去幫我查查那江夜新皇可好。”
“寧王要來?這怎麼能行,昨日射在那城門上的信上顯然是在激怒咱們莫非你已將那信上所說傳給了尚京?”趙寅原本微紅的臉龐在此時因為緊張不安更加漲紅了一些。
“嗯,相必王爺應該啟程了。”
趙寅看著面上平靜如水的憶風心中再次焦躁起來,這尚京儘可派兵來就是,怎麼還真聽江夜的挑釁之話,官大一級壓死人啊這憶風是寧王的貼身護衛他都不緊張自己這麼擔憂未免顯得太不穩重了,還是先去弄清楚江夜那所謂的新皇女帝是什麼情況吧。
憶風回到了趙寅給自己安排的臨時住所無心休息,來到昭城的這幾日她心中一直被一些事情困擾許久,那江夜為何會突然有了一位女帝?
自己讓趙寅多方派人去打聽發現江夜軍中似乎對那女帝的訊息護的極嚴,倒像是她刻意想要隱瞞身份,憶風從案上拿起了一卷文書緩緩展開,上面記錄整理了江夜皇家的各個皇親宗室發現好像並無一女子能在這短短月餘登基上位成為新皇。
但最主要的也並不是時間而是合適,縱觀那文書上皇室宗親的女子們要不就是年紀尚小要不就是已經出閣,可是據目前得到的訊息稱那江夜新皇女帝不過二十五六年紀。
憶風實在想不出其中的線索,總不會江夜大臣們個個都糊塗隨便推崇一位女帝吧,但這卷文書上面記錄著江夜國君有兄有弟,怎麼著也不該輪到一女子來統領江夜的。
女子執政本就容易被人詬病惹得朝臣不滿,因此玉衡帝從不讓皇后或者是宮中任一女眷參與朝政,雖然此認知不免過於偏激但憶風相信江夜尚有那麼多王爺世子這皇帝怎麼輪也輪不到女子來坐啊。
昭城地勢偏西天色一晚便容易夜間起風,窗外的風聲像是要奪命一般開始呼呼吹起隔著那泛黃的窗戶紙案前的燭火宛如火舌一般閃爍跳躍。
憶風擔憂的看了一眼外面發現並無異常後再次將目光落在那文卷之上落在了那個自己無比熟悉的名字上面,曲箔歌。
什麼女子能夠讓江夜朝堂大臣們上下推崇,憶風想破了腦袋只覺得有一個可能,那便是這女子是江夜皇室至親血脈,所以才輪不到那些旁系王親們。
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讓憶風自己都為之一驚,江夜國君一兒一女再無子嗣,曲宇霖死於安和之戰而曲箔歌死於玉衡,這兩人都是自己親眼看著死去的難不成這江夜國君還有什麼其他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