箔歌決計不能再讓幕遠濟這般無視自己,長得高走得快了不起啊。箔歌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了幕遠濟:“喂,我說你怎麼回事啊,怎麼這次回來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一般擰巴巴的,誰也沒得罪你濟王殿下吧。”
見幕遠濟依舊不理人箔歌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你說清楚啊。”
“我說曲小皇子,光天化日你我這般在宮裡拉拉扯扯被人撞見不好的吧,我可不是我三哥,對於一些傳聞可不聞不看的。”
幕遠濟將箔歌扯著自己衣袖的手輕輕佛了去,依舊大步流星的向前。
對付幕遠濟這種人看來不用客氣了,箔歌一個箭步上前衝在前面,雙臂一伸徹底攔住了幕遠濟的去路。
“我說姑奶奶啊,沒人得罪我,我自己和我自己擰巴行不行,我自己得罪我自己行不行,姑奶奶,您沒事就別在我這眼前晃悠,我這頭或許是在那山崖邊摔了,最近想一個人安靜安靜。”
“當真?”箔歌半信半疑的問道。
難道幕遠濟這些日子的不對勁當真是他所言,採藥受傷身子未恢復想要清靜的修身養性?是自己想多了?可怎麼想箔歌都覺得這不想幕遠濟的一貫風格啊。
“比珍珠還真,行了吧,我這忙著回去製藥呢,耽誤了時辰你賠我丹藥?”幕遠濟雙手做著求饒狀說道。
看著幕遠濟的模樣箔歌打消了心中的疑問,收回了雙手抱在胸前,道:“誰讓你躲著不見我的,做出這些奇怪之舉,作為朋友我自然擔心你了。”
“是是是,好朋友好兄弟,我可以走了吧?”
箔歌側身對著幕遠濟做了一個您先請的姿勢便不再跟上他的步伐,卻沒有發現幕遠濟離去時嘴角那抹苦澀的微笑。
看著幕遠濟恢復了正常箔歌總算放下心來,準備一個人晃晃悠悠的走回濟寧宮去,可看著宮人們都行色匆忙,箔歌想到此時已正值晚飯點了,不知幕遠寧吃飯沒有,想到現在趕回去說不定可以和他一起用個晚飯。
這才分開多久自己竟然又開始想他了。
被幕遠寧塞滿心的箔歌自然也並未發現自己身後跟著她的那道暗影。
·····
東宮內,幕遠荀正襟危坐,手中拿了一塊雪白的白布,來回的擦拭著自己的那把佩劍,那是自己初登太子之位時父皇送給他的唯一禮物,是的,僅僅只是一把比普通的劍稍微鋒利了那麼一點點的劍而已。
可就是這個禮物幕遠荀也視作珍寶,平常從不佩戴,在東宮內像是供奉神佛一般的掛那裡。
無心不知道幕遠荀此刻心中所想,他只知道,每次幕遠荀起了殺心之時,便會將此劍拔出欣賞,儘管每日都有下人打掃,他還是覺得那劍像是蒙了許久的灰一般反覆擦拭著。
“無心,你可知除了太子之位,這是父皇唯一賞賜給我的禮物了。”幕遠荀的眼神依舊在利劍之上來回遊走。
除無心外,幕遠荀遣退了了其餘下人,淡淡的聲音在寂靜的東宮內顯得格外混響,猶如寂靜的地獄之中突然發出了一陣攝人的聲響。
“無心知道,這是殿下最寶貴的東西。”無心雙手垂直兩側也淡淡的回道。
倏爾,幕遠荀發出了一聲冷笑來:“哼,什麼最寶貴的禮物,只不過是我擁有的太少了而已,這沒有,當然就顯得珍貴了,可若是有了,這本王還會放在眼裡嗎?”說完幕遠荀將手中的白布丟在了桌上。
手中比劃著來回的比劃著‘寶劍’目光寒洌,繼續說道:“既然父皇捨不得給,那本太子只好自己去拿了,當然,活人手中的確是不好拿,可從死人手中還有什麼拿不過來的嗎?”
“太子不可。”無心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起來,跪著做什麼?”
無心沒有起來,依舊低頭跪在地上。
“我讓你起來你沒聽見嗎?”突然,幕遠荀一聲怒吼響徹東宮。
“殿下,不可啊。”無心的聲音發了顫,讓人聽出了畏懼。
“我還沒說我要做什麼呢,怎麼就不可了呢?”幕遠荀將手中的利劍收入劍鞘內,重新掛在了牆上,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一般眯眼欣賞著。
無心跟隨幕遠荀多年,替他殺人做事成為劊子手她都心甘情願,甚至可以說是幫助幕遠荀得到玉符得到皇位的心願已經勝過了自己對報滅門之仇的恨。
能在他身邊已經是她的執念。
可現在他覺得幕遠荀不能踏出這一步,這一步踏出他便是登上了皇位得到了一切也只能下半輩子活在罪惡之中。
“殿下,你想要的的我都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幫你奪得,可是這一步真的不能走,殿下會後悔的。”無心已近乎央求,試圖讓幕遠荀將這一步棋收回。
“此事也不能急於一時,起來吧。”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