箔歌不知道她這最後一句話一出,幕遠寧臉上的微笑漸漸已漸漸消失,望著屋子裡憶風去的方向皺了皺眉。
忍住心中箔歌對別的男人誇讚的不滿,幕遠寧另起了話來,“箔歌,這玉佩從質地看來不像是普通玉料,你從何處得來?”
箔歌猶豫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一般,眼中有些暗淡,“這玉佩是我母妃留給我的遺物,也是母妃生前隨身佩戴之物。”
聞言,幕遠寧此時的臉色卻有些不太好看,看著出神的幕遠寧箔歌問道:“怎麼了?”
被她一問幕遠寧回過神來,目光再次掃過箔歌手中的那塊玉佩。這玉佩是她母妃隨身攜帶之物?
倏爾,幕遠寧眼中的光華一聚,沉聲問道:“箔歌,恕我冒昧,可否告知我你母妃的姓名?”
箔歌不知道幕遠寧為何會問及自己母妃的姓名,莫不是這塊玉佩背後有什麼故事?可母妃生前隻字未提啊。
“母妃乃江夜蘇靖皇妃。”
“轟”的一聲,箔歌一言如驚雷一般在幕遠寧耳邊炸開,眼中眸光一顫,蘇靖,他在心中反覆默讀著這個名字。
很快幕遠寧的眼中寒霜立結。
“怎麼了?”箔歌詫異問道。
“無事,無事,這玉佩你且收好,不可再丟失了,也不要旁人看到。”幕遠濟囑咐著,但又怕箔歌起疑,又補充道:“畢竟這是你母妃珍貴之物。”
“放心吧,我會好好收著。”
歸還了玉佩幕遠寧原本還想進屋討杯茶喝的,可現在他什麼心思都不在有了,喚了憶風便匆忙離去。
····
尚德殿內,幕遠荀立那日玉衡帝揮劍欲斬他的堂下,跪直身子不敢妄言,這是那日之後父皇第一次對他的單獨召喚。
幕遠荀心中不時發笑,上次之事後,這玉衡帝的的臉色不再似之前那般紅潤,且不時傳來陣陣急咳。
畢竟運籌帷幄大半生的帝王,也慢慢感受身體的衰老和日漸的力不從心,就算立高相之女為太子妃一事這位帝王極不情願,可為了皇家顏面為了這玉衡萬代,帝王也得做出妥協。
“太子,過來。”玉衡帝示意了李公公和宮人們紛紛退下。
這讓幕遠荀心中狐疑,父皇與自己談話從來不會讓李公公迴避的,今日要與自己交代說些什麼?
得了玉衡帝的命,幕遠荀站起身來,躬著身子走到玉衡帝身前,“兒臣在。”
見他上前來後玉衡帝抬起了眼眸,鷹眼一般的雙眸中閃著一絲精明,似要將幕遠荀看穿一般,“坐吧。”
看了看玉衡帝身旁的錦凳幕遠荀目光一轉,落座了下去。
玉衡帝清咳了兩聲後緩緩開口道:“姚秋一事你作何感想?”
果然是為了此事,幕遠荀聞言立刻沉聲,“父皇,兒臣已在東宮自行禁足悔過,此事是兒臣做錯,絕不為自己辯解。”
上一次尚德殿的那場好戲他可是在東宮細細品味了好久,不是他毫不畏懼而是他早已算準了每個人心中的所想所求。
高相,為了自己的女兒和自己的權利,就算父皇如何震怒,他也會百般相勸。
幕遠寧,為了和柳姚秋解除婚約想盡辦法,終不如願,自己這場好戲卻幫了他這個大忙,無論如何他都會攔著父皇廢了自己。
柳姚秋,失了女子貞潔,與幕遠寧再無可能,只能選擇退婚成為他的太子妃。
那日殿上之人全都會站在他的這邊替他護著,那一出好戲自己便是盡情發揮,可讓他屬實沒想到的是柳姚秋會擋在自己身前替自己擋下那一劍。
更讓幕遠荀意外的是,父皇竟然想殺了他,這邊讓他本就沒有多少溫度的心瞬間掉入了寒冬的冰窟一般難受。
那一劍也似利刃一般插進了他的心尖,原本以為父皇最多隻是偏心幕遠寧,不甚喜他便也作罷,可幕遠荀從未想過,他是親生父皇竟然在那一刻會對自己拔劍相向。
他這太子的命就這般毫不在意嗎?
想到此處幕遠荀忽然覺得心口一陣鈍痛,虎毒尚不食子,可這帝王卻比老虎還要狠心。
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玉衡帝,幕遠荀原本如湖般平靜的眼中有了一絲寒光。
“父皇,擇日兒臣便會接姚秋入宮,彌補兒臣所犯的過錯。
“嗯,當日這殿上之舉是朕太過氣急····”
“兒臣不敢責怪父皇。”未等玉衡帝說完幕遠荀便搶先說道。
玉衡帝用那雙鷹眸在幕遠荀身上游走了一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