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想在宮中住,朕許你留在卿醫樓還不行嗎?”鳳舞君皺眉妥協。
“你是讓我獨自和小言居住嗎?”蘇雲清問道。
鳳舞君搖了搖頭:“不可,清兒,外面有多危險,你是知道的,朕必然會派重兵把守,保護你們的安危。”
“保護我們?”蘇雲清諷刺道,“就像在君政殿裡一樣嗎?你明明是在囚禁我,卻還說著保護,真是道貌岸然之人。”
此時的蘇雲清,再沒有平時的柔順可人,活像是一身刺的刺蝟,呈現著自我保護的狀態。
“是朕錯了。”鳳舞君道,“朕考慮不周,你的一切,朕都不會干涉,只要留十人在你身邊,服侍你,可好?”
鳳舞君不敢讓她對自己疏離,又料想在鳳舞國內,實際上也並未到了那般險峻地步,於是又退了一步。
蘇雲清卻根本不說話,也不去理會鳳舞君。
一路冷戰著回到京城,尉遲澈的鐵籠刑車,就跟在蘇雲清的馬車後面。
蘇雲清下車時,正看到尉遲澈被從鐵籠里拉了出來。
即使是受著控制,尉遲澈也強行停了下來,衝著蘇雲清微微一笑。
“清兒,若是日後想我,就去禿崖頂找我吧。”尉遲澈說道。
一路上,尉遲澈一定沒有怎麼喝水,他的聲音顯得很沙啞,卻也足夠蘇雲清將此聽清。
蘇雲清在心中斥罵他,言說他的自戀,可又幾乎是本能地,在默默唸著“禿崖頂”三字,唯恐忘記。
很快,幾個侍衛便上前將尉遲澈拉走。
君政殿中。
蘇雲清再也不願踏入正殿,只和小言住在偏殿。
在偏殿,或者是在那卿醫樓,似乎都沒有什麼區別,左右都必須要接受那鳳舞君手下的幽禁。
鳳舞君看著空蕩蕩的正殿,心裡多少有些不適應。
“陛下還在擔心嗎?”巫師緩緩走了過來,手中拿著梅花杖。“看來顧君延一日不除,陛下一日不會心安啊。”
鳳舞君很快收了自己方才的神情,對著巫師也笑:“何止是朕心中不安?巫師自己不也是心中難安?”
尉遲澈一日不死,這巫師就無法得到皇后之位。其中利益衝突之處,又豈能以一言以蔽之?
“我有辦法,能夠殺了顧君延,還不讓太后抓到把柄。”巫師神秘地道。
她已經看出了鳳舞君像是有著顧慮,便又道:“陛下一直不敢下手,只是讓顧君延被關在禿崖頂,不就是顧忌著太后,怕與她無法交代?”
“母后其實是個心軟之人。”鳳舞君順著她的意思點了點頭。“朕的那些說法,根本不足以讓她被說服。”
而尉遲澈一死,只怕權太后也會反撲過來,盛怒之下,如果又引來朝中一,可就難辦了。
“所以是我來幫陛下。”巫師的聲音邪魅,雙手也撫摸上了鳳舞君的臉。“讓我成為陛下的心腹,總比陛下生生將我推開,站在太后那邊要好,不是嗎?”
鳳舞君不動聲色地拉開了她的手,小飲了一口茶水。
“這筆買賣,確實很划算。”鳳舞君道,“可你的容貌,到時候也必須改變,就依著……她的樣子。”
巫師會易容,這在宮裡並不是什麼秘密。
她聽到鳳舞君的要求,先是咬牙,而後很快就點頭答應下來。是一貫的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