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回家吧。”說著,裹緊了身上的皮草,縮著肩膀和脖子,去碰他的手臂,“我冷。”
石玉回身便走,她的手就空了,虛握在半空,視線隨著他走,扯掉領結繞到了另一邊,開啟副駕的門。
等她磨磨蹭蹭地踱過去壓住裙襬準備上車時,石玉問她:“梁橋回去了?”
“嗯。”
唐辛大方回應,大方地坐進去,一邊繫著安全帶一邊用眼角偷瞄他。
石玉半彎著腰,似笑非笑地說:“挺熟。”
“對呀,我們認識很多年了,你不知道?比和你熟。”
她以為他會問“有多熟”或是“也上過床麼”,結果俯在眼前的身影緩緩站直,關上車門,又遛遛達達地從車頭繞回去,坐到她身旁。
唐辛覺得有意思,撐著額角看他。
大部分男人這樣走路都會讓她覺得沒個正形,石玉不,會讓她聯想到閒庭信步四個字。
可能是他身上的那股勁吧,看著平易近人,掩不住骨子裡透出來的清高,對什麼都興趣不大,可是你說什麼他都會禮貌微笑,特別會掩飾自己,裝模作樣。
石玉把車開出去,直到出了小區忽然開口說道:“男人,或者說雄性生物,天生就好個爭搶。”
唐辛笑著介面:“女人也一樣。”
說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果然,聽見他又說:“所以,觀眾越多,搶得越來勁。”
唐辛點了點頭,撇著嘴說:“那我應該讓梁橋留在這兒,好歹也算個男人……雖然沒有觀眾。”
“聽見了?梁橋,你好歹算個男人。”
石玉說完手指一抬,語音傳送出去。
唐辛這才看見,他在和梁橋的微信介面上錄音,把她剛才說的話錄進去了。
怕她不知道他幹了什麼,還特意把她說的那一句播放出來。
特別會斷句,剛好卡在——好歹也算個男人。
這是算準了她會說什麼?
多損吶。
是個又聰明又壞心眼的衣冠禽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