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的是,只不過我不懂棋,卻又喜歡下棋,這是不是很矛盾?”
被中年男子稱作是青蟲的人,笑眯眯地說道,只不過,他的笑總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哦?你不懂棋?怎麼知道我說的是對的?”
中年男子疑惑地抬起頭,看著年輕人,就像一個慈祥的長輩看著後輩。
青蟲一愣,尷尬地一笑,他從中午就趕了過來,就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緩緩下著子,卻是不敢有一絲一毫地打擾。
他是個人物,在興城,也算是個大人物。
任何人見了他,都會給他幾分薄面,因為他是興城市最大的夜總會,最大地產公司的總經理,當然,這是明面上的身份,至於暗地裡,那就誰也說不清了。
中年男子復又夾起一顆子,沉吟起來。
驟然落下,“只是我不知道身前跟我下棋的人是誰,是否還會接我的招,但我這一子落下去,他卻是難以起死回生了!”
男子輕輕一笑,穆然間散發出強大的自信。
青蟲一頭霧水,卻依舊像一個乖孩子般聆聽著。
“我叫你辦的事都辦好了嗎?”
中年男子似乎此刻才真正進入了正題。
青蟲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卻依舊恭敬地回道:“都辦好了!”
中年男子似乎注意到了青蟲臉上的表情,平靜道:“你的眼光終究太狹隘!”
他隨意拿起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所以你終究只是一顆子,無法站在局外!”
青蟲始終沉著臉不說話,他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懂身前這個男人的想法和行為,每一回接觸,他心中的牴觸就更加深一層,想必陰謀詭計,他更喜歡真正實力的比拼。
似乎是感嘆,中年男子自嘲地一笑,重新將子放在棋盤上,自顧自地下起祺來。
而青蟲,此刻反倒如老僧入定一般,漠然地站在中年男子的身後,非常有耐心地“看著”中年男子下棋。
許久,中年男子不知從何處掏出幾張照片,隨意交給身後的青蟲,“這事既然是你辦的,那就讓他從哪裡來,就往哪裡去吧!”
若是郝俊在場,立刻會驚訝的發現,這幾張照片上,有一張赫然是一個肥胖的身影正壓在一個白衣如雪的女子身上,而一個身穿黑白校服的少年正在電光閃耀間大聲怒吼。
青蟲立刻接過照片,彷彿像得了赦令一般,臉上離去的慾望表露無遺,這個地方縱使風景如畫,卻始終讓他有種壓抑的感覺。
可中年男子卻是繼續開始自言自語:“無論起初投子的人出於何種目的,卻是幫了我的大忙,我再一子落下,這一盤棋立刻風起雲湧,有趣有趣,只是卻是不知那人會不會繼續跟我對弈下去,我反而對此感興趣了!”
中年男子揮一揮手,青蟲如蒙大赦,他不怕刀光血影,卻不習慣這種看似輕鬆,卻十分壓抑的氣氛。
中年男子搖頭嘆息,“孺子不可教也!”
彷彿一個古板的老學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