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自己的妻子真的能夠幸福嗎?
會不會殘酷的命運仍舊以同樣一種方式來告誡他,你的重生只是徒勞的,無用的,無論你如何努力都改變不了什麼?
鋼筆的筆尖早已被風乾,即使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向著遠方的那個女孩去傾訴,但是停駐在心間的猶疑與對那女子深深的愛惜和呵護地,卻始終無法讓他輕易地下筆,一字一句彷彿早已重如千金。
信的開頭“todear”……沒有下文
“dear”會不會有些過於沉重和親熱,即使在面對這樣一個簡單的稱呼之時,郝俊也無法果斷的做出決定,患得患失的心境就像是一個面對著無數五顏六色的糖果的小孩。
趙文傑迅速地抽起擺在桌子上的信紙,用他那早已是將近4、5百度的眼睛湊在信紙之上,只瞄了一眼,臉色就變得很是難看,滿臉全是恨鐵不成鋼的怒色:“你怎麼還不識好歹,還想跟那個女的寫信,你看看現在都鬧成了什麼樣了?”
信紙被手掌狠狠摔在桌上的聲響,立刻吸引了正安靜自習的一眾同學,所有詢問和責備的眼光都投向了正狠狠對視著的兩人。
郝俊的心裡突然間湧現出一股無法抑制的暴虐和衝動。
那種瘋狂地湧入心中,想要做些什麼的想法瞬間侵佔了他的整個軀殼,以至於此時的他還無法準確的判斷,抑或是去刻意的回憶在這個98年的三月底,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麼事,在漢奸、小胖子和黑黑男孩的口中不停地被重複被提及。
他此刻就想立刻搭上飛往北方的飛機,親自跑到妻子的面前告訴她他是那麼愛她,永遠都不想她離開她。
只是即使相距千里可以用交通來彌補,可是那一起經歷的歲月卻無法重新複製,郝俊也不想複製,他只想讓妻子好好的,可這一切卻只有時間能夠給他機會。
重頭再來的機會太過狗血,太過突然,卻註定了有些事有些人依舊會隨著記憶的軌跡前行,郝俊有很多想要改變的,想要珍惜的。
他無力撬動地球,只想保護他身邊的每一個人,每一個人都要好好的。
妻子和貝貝在他的生命裡佔據了太大的比重,他的生命,他的一切都圍繞著她們而運轉,重頭再來給了他自己一個機會,卻給了他一個兩難的選擇。
他這樣的一個乞兒是否有資格再次介入妻子的生命軌跡裡,是否能心安理得地將優秀的妻子擁入懷中,是否還要冒著危險讓妻子與他一同蝸居在那座城市裡?
如若不然,那貝貝又該何去何從呢?
他猶豫了,彷徨了,不知所措了……
趙文傑看著郝俊臉上變幻不定的表情,無奈地嘆息一聲,揉了揉掌中的信紙,想要回轉身將他扔進課桌邊自備的垃圾袋裡。
郝俊抓住了那隻手,確切的說是那張淡藍色的信紙,他清楚地記得妻子喜歡這樣的紙張,因為他的第一封情書就是用這樣的信紙寫給她的。
“唉,我說,趙大彪的同志,你怎麼要扔我的信呢?”
趙大彪這個綽號的來源已經無從考證,與漢奸、小胖子一樣,趙大彪同志與郝俊是從小學開始就一起玩耍的哥們,三人的感情最鐵,也最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