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小二便送上了滿桌的佳餚,順帶附上玫瑰露一瓶。
白若水將顧暖的杯子滿上,眼含期待的說道:“你嚐嚐。”
顧暖淡淡一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不似往日的甘甜,竟隱約帶了一絲苦澀,有些納悶的問出了聲:“為何這玫瑰露變苦了?”
白若水微微一愣,有些詫異道:“妹妹,以前可是來過。”
恍然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緩緩吐出二字:“不曾。”
白若水並未起疑,端起杯子輕輕的抿了小一口,確實有些微苦,但苦味過後便是濃濃的甘甜,忍不住讚歎道:“這萬寶齋果然名不虛傳。”
顧暖只是輕輕點頭,並未言語。
很快樓下的戲臺子,多出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身著厚厚的華服,嘴裡咿咿呀呀的唱著,配合著奏樂聲,倒是別有一番意境。
白若水一時看的出神。
顧暖盯著戲臺,覺得索然無味,忍不住打起了小盹。
直到戲漸漸落了尾聲,顧暖才緩緩抬起頭來,眼神看著戲臺,只見剛剛那華衣女子已揮刀自刎,臺上空無一人。
講述的是一個女子愛上了一個王爺,可那王爺花心成性,女子不堪受辱,於是揮刀自盡的故事。
常呆在閨閣中的小姐,哪裡看過這種戲摺子,一時間熱淚盈眶。
周圍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白若水自然而然地跟著鼓起了掌,淡淡吐出二字。
“好戲!”
顧暖抿嘴一笑,視線瞟向那間屋子,依舊是漆黑一片。
戲曲落罷,白若水和顧暖走下樓階,路過櫃檯,顧暖壓低聲音小心的問道:“天字一號的那間屋子怎麼沒有客人?”
小二手中打著算盤,頭也沒抬一下,漫不經心的回答道:“那間屋子有內定的主人,不過倒是有許久未來。”
“暖暖快點。”
屋外,白若水將頭探出車窗,衝著她揮手喚道。
顧暖點點頭,也只好作罷,匆匆的上了馬車。
漆黑的夜。
顧明淵咳嗽幾聲,屋子內燭火通明,管家端著泡好的熱茶,輕輕地放在桌案上,想起今日的事,沉默良久,緩緩說道:“今日有人瞧見郡主同景王一起去了後山的寺廟。”
顧明淵手中的筆掉在了地上,字跡花了一半,
“可有其他人陪同?”
管家搖了搖頭。
後宮是禁地,除了陛下能隨意的進出,其餘人必須要通行的牌子,才能進出,想了想,顧明淵說道:“管家,再拿支筆來。”
“將這封信找個可靠點的人,務必要親自交到郡主手中。”
顧明淵緩緩起身,將手中的信封遞管家。
管家接過信,隨後揣進自己的懷中,匆匆的出了門。
顧暖收到信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是一個面生的小侍衛,從門縫中塞給了綠衣,隨後綠衣又轉到顧暖的手中。
入秋,樹葉發黃打著卷兒,時不時的飄下幾片枯黃的落葉,天空中的大雁排著人字形飛向南方,顧暖雙手托腮盯著池塘中的魚兒發呆。
“郡主,王爺的信。”
顧暖回過神,接過信封,上面是她父親的字跡,信上的內容無非是當時二人談話的內容,以及一些關心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