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羅剎目不斜視,冷淡道,同時腳下微微,頓時踏天而行,虛空行走至那道王座之上:“儘快結束。”
鐵騎之中,最初落在羅剎身後一個身位之人也下了戰馬,腳下生風,踏步到高臺之上,恭敬地站在羅剎身後半步,那些騎著戰馬的鐵騎則是整齊地圍在刑場外。
遠處,張雲風一行人緊緊盯著這邊,張雲風瞳孔一縮:“玄武境九重巔峰!”沒想到站在羅剎身後之人竟也這麼強大。
吳戰與吳昆聞羅剎說不必了則是笑容一僵,隨後轉身再度擠出諂媚的笑容,然後連忙上了刑臺坐到座椅上。
只見吳戰朗聲開口,道:“楊府為了資源,泯滅人性,殺我東海城百姓,我吳戰身為城主,理應守護大家安全!”
他掃了一眼百姓,又看了看天空,心中冷笑,張雲風,出現吧,今日你插翅難飛!
隨後又道:“今日,我便將楊府諸高層斬首於此,至於楊家下人,念其受人蠱惑,我吳家宅心仁厚,早已釋放。”
“呸!放屁!”楊山狠狠地向吳戰吐了一口口水,道:“我楊府雖資源不豐富,但也足夠養活楊府上下,正陽街百姓又有多少資源值得我楊府殺人!人在做,天在看,公道自在人心!”
“誰知道你楊府是不是窮瘋了呢。”吳戰看向楊山,輕蔑一笑,擺了擺手,頓時從後方走出幾位手提大砍刀之人,分別站在楊府諸人身後。
吳戰心中冷漠一笑,還不出現嗎,隨後大喝一聲:“行刑!”
“我看誰敢!”
後一個刑字還未出口,劊子手的大刀都已舉起,楊家諸人的眼睛都已緊緊閉上,面對死亡,誰也不敢保證坦然!
可就當這時,一道洪亮的聲音如晴空霹靂般於遠處傳來,我看誰敢!
遠處,張雲風一行人緩緩走來,張雲風手中則是壓著一位少女。
“爹,哥,女兒不孝,讓你們受苦了。”楊冬雪看著憔悴的楊家諸人,心中疼痛。
“傻丫頭。”楊錦苦笑一聲,這麼危險,但她還是來了。
羅剎冷漠的臉上沒有出現一絲波動,他早已感知到遠處有人,但那又如何?鐵家做事,無人可以阻礙。
他就這麼靜靜地端坐在王椅上,他倒要看看,這個張震的義孫究竟能如何了得,以至於可以在東海城,他天墉城的地盤攪動風雲。
吳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冷漠開口:“你若是龜縮在東海學宮,我還真沒有能力對你如何,可你卻還是出來了,我吳戰倒是有些欣賞你了,奈何你今日終究要死!”
張雲風緩緩走向刑臺,抬頭看向吳戰,冷道:“你不怕你女兒死嗎?”
與此同時,東海衛與那隊精英鐵騎將張雲風等人團團圍住,但並未動手,因為羅剎將軍並未開口。
“爹!”吳思然驚恐地看向吳戰,她在一處未知的黑暗房間裡整日受盡煎熬,如今見到爹,早已淚流滿面,只可惜她絕望的發現,吳戰的眼中早已充滿冷漠和對張雲風的殺意。
她清楚自己的爹,她清楚吳戰今日必要張雲風死。可是,自己呢?
她始終相信爹會救自己,但到現在,她動搖了這種相信,她感覺到了一股悲涼,甚至有些後悔,那日若是在奉天樓自己沒有那般不可一世,若是自己沒有侮辱他,也許張雲風會放過自己。
可,人生有如果嗎?
吳戰並未看向吳思然,而是繼續冷漠地看向張雲風,道:“放開她,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否則,我會讓你受盡屈辱與折磨而死,相信我的話,你絕對會很痛苦。”
吳戰也想過救吳思然,可是張雲風必殺,絕對不可能讓他再繼續成長下去,他成長的速度太驚人了,以自己的身份,女人多得是,孩子沒了,可以再生,但若是張雲風不死,那吳戰寢食難安,吳家甚至可能會滅,孰輕孰重?
“蠢貨。”張雲風冷笑出聲。
吳戰眉頭微皺。
“放開她,我今日死,不放,我還是死,那我何必要放?”張雲風掐住吳思然的手猛然微微用力,道:“你認為,我會怕那些所謂的折磨?愚蠢至極!”
吳戰剛欲開口,便見張雲風對吳思然道:“是你爹無情,不要怪我!”
“你敢!”吳戰臉色一變,怒吼出聲。
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只見空氣中傳來一道清脆的響聲,張雲風陡然捏碎了吳思然的脖子。
像吳思然這種人,若是放了,她便會想方設法殺自己,殺自己身邊的人,這樣的人即便是女人,也絕不該留,老師說的對,只要心中有善,殺戮亦是慈悲!
隨著這一聲清脆,空氣突然安靜下來,誰也不敢想象,一個靈府境四重的少年,面對玄武境六重的強者敢如此強硬,就連吳戰也沒敢想到,就是自己的一句威脅之言,竟讓自己的女兒就這麼死去。
死去的吳思然被張雲風轟然甩倒在地,只見她翻滾幾下,正好面朝吳戰,瞪著大大的眼睛,彷彿在盯著他,彷彿在說,你為何不救我!為何!
羅剎自始至終仍舊未動,也未開一口,吳思然的死活,對他來說與一隻螞蟻的生死並無太大區別。
吳戰則是一口怒氣向上翻湧,嘴角竟吐出一口鮮血,怒吼出聲:“給我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