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傳,我娘說她也是很早有白髮,婆婆,你能不能教教我,怎麼養髮,你這頭髮真是太漂亮了。”
衣沐華兩句離不開龍夫人的秀髮,龍夫人心情大好,“我的頭髮也不光是養的,有一半是天生的。”
“啊,那我恢復黑髮,豈不是無望?”
“也不能怎麼說,我給你把把脈,看看你氣血虧不虧,若氣血還能補,你補好氣,再用我養髮的良方,滿頭烏髮也是有可能的。”
“太謝謝婆婆您了,您簡直是我的再造恩人啊。”
衣沐華又說了些好話,哄得龍夫人心花怒放。
旁邊白明見衣沐華哄得師母氣消,心裡的石頭落地,暗想衣姑娘挺本事,一眼瞧出師母的軟肋。
龍夫人請衣沐華進屋,真的給她把脈,“你的氣還有得補,我給你開個方子,你連服半月,往後便不必憂愁白髮了。”
衣沐華連連道謝,“婆婆,我來還有一事呢。”
龍夫人頓了頓,“那長輩是你什麼人?”
衣沐華如實道:“真正苦尋她的是她女兒,我與她女兒是好友,不忍好友思念成疾,便幫著一起找。”
龍夫人嘆道,“你替友尋母實屬難得,衝你這份情,我自當告訴你。當年是有這麼一婦人求我給她兒子治病,我見她可憐,便收留他們,過了半月,那孩子逐漸清明,我尋思能治好了,誰曾想,一天清晨,那孩子起床出門,不知怎地摔下前面的樓梯,就一命嗚呼了。”
衣沐華目瞪口呆,全然沒想到是這個結果,“那她人現在在哪?”
“那婦人傷心過度,一個月後瘋了。我知她命苦,就收留她與我作伴。”龍夫人指不遠處的木屋,“她住那裡。經過這些我和外人的治療,她已經沒那麼瘋了。”
衣沐華深呼吸,“我能去看看她麼?”
龍夫人點頭,“最好不要說刺激她的話。”
衣沐華應下後往木屋走,離木屋近了,依稀聽到輕柔歌聲,細聽之下,是兒歌。
衣沐華走到門口,但見一婦人坐在堂中,一手捏桃花,一手剪枝,花枝剪好後,將它插入黑色酒瓶裡。一支立挺,一支左斜,花滿枝頭,幽幽暗香。
感覺外面有人,婦人側臉相望。
婦人雙鬢夾白,眸子明亮,它經過歲月洗滌,反而更加透徹,唇角微揚,溫婉而從容,她便是公孫束之母,西候夫人。
衣沐華笑了笑,“你插的花很漂亮。”
西候夫人淡淡一笑,拍了拍旁邊的四方椅。
衣沐華進屋,坐在她身側。
“我教你插花吧,插花講究心靜,你得把心沉入底處,平靜後,你就能聞到花香,感受到花的美,就能插出好花了。”
西侯夫人將花給衣沐華,衣沐華震驚於公孫束孃的遭遇,思緒萬千,根本無法平靜,便隨意插了幾支。
西侯夫人緩緩嘆息,“阿敏,不能敷衍,要沉下心。”
她脫口道出公孫敏的暱稱,衣沐華也不糾正,實話道:“我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