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歸明白,笑還是得笑的。”
公孫束笑意加深,衣沐華有種鑽地洞的窘迫,偏偏這人還笑出了聲,衣沐華氣得轉身,不想再見他。
在衣沐華問候公孫束一百零八遍時,身後傳來公孫束說道:“好了,我不笑了,咱商量如何逃吧。”
衣沐華譏諷道,“不忙,您繼續。”
“正事要緊,別耽擱了。”
現在曉得浪費時間,早幹嘛去了,儘管抱怨,衣沐華轉過身,四目相對,公孫束非常不厚道地又笑。
衣沐華忍住踹人的衝動,“要不再給您半時辰,你笑個飽?”
“抱歉,實在沒忍住,不笑了,這回認真的。”
衣沐華深吸氣,“他們將我們藏在米店裡,似乎打算將我們混入米中,運出城。”
“應該是,米袋數量多,官兵不可能一袋一袋查,混在米里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我一直保持清醒,在官兵查米的時候呼救,如何?”
公孫束擺頭,“米店經常運米出城,與官兵的關係鐵,你的求救多半被忽略。”
“要不在路上劃破米袋,引起旁人注意?”
“他們的人跟車,米袋破了,第一個引他們注意。”
吃了幾天散力丸,衣沐華的腦子不好使了,“那你說說,有什麼辦法?”
“沒想到。”
“你倒理直氣壯。”
“吃了散力丸,我頭暈。”
理由正當得無法辯駁,衣沐華白他一眼。
公孫束說道,“既然他們準備把我們混入米里,我們偏不讓他們如願。進來時,我觀察到米店只有閣樓和倉庫可藏人,我們設法去倉庫,破壞米,便能打亂他們的計劃。”
衣沐華贊同公孫束的辦法,下一步就是如何迫使他們轉移關押地點。
她環顧閣樓,眼睛定在房頂處,笑了笑,“有辦法。”
趙志只綁他們的雙手,沒有綁腳,衣沐華掙扎起身,走到角落。
角落立了根竹竿,衣沐華握住,用它戳屋頂。
頂上是瓦片,不一會被她弄鑿開一個洞,衣沐華做完後笑道,“等夜裡下雨,閣樓漏水,他們可不得把我們轉移到倉庫麼。”
公孫束疑看她,“你怎麼知道夜裡下雨?”
“膝蓋受過傷,雨前必痛,比觀氣象準。”
公孫束默一陣,“很痛嗎?”
這話衣沐華對很多人提過,但沒一個人問她疼不疼,衣沐華頓了頓,“還好。”
“出去後我給你找名醫。”
衣沐華心裡一動,嗯了聲。
夜裡果然下雨,還是難得一見的滂沱大雨。
雨如水線下,頃刻間淋溼半邊地板,水蔓延開,順地板縫隙滲。
一炷香後,趙志等人進屋,一人喊道,“我說下面怎麼滴水啊,原來屋頂漏了。老大,得把人轉移啊。”
趙志沒有說話,盯著屋頂漏水的地方,“屋頂好好地,怎麼就漏水了?”
他眼光掃到衣沐華,衣沐華極其鎮定,做出一副我怎麼知道的表情。
那人完全在狀況外,答道:“屋子年久失修,漏了也不稀奇吧。”
趙志沉吟片刻,“你把世子弄你房裡,你看住他。”
那人點頭,旋即猥瑣一笑,“女的呢,莫非弄老大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