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水魄燈的毀壞所以留邪山便也不再是無泠禁地,打掃出來騰出一片空地種上靈草和樹木。
時隔過月,林稚身子也逐漸好起來,恢復如初。
有些納悶,月禾這一個月來居然反常地老實安分了不少,幾乎見不到人影,倒是文稻經常過來送藥。
如此反常態令林稚多留一份心,往常都是月禾常來煩他們兩,思索再三,覺得還是去看看為好。
到了月禾住處,房門緊緊閉。
嗯?不在嗎?那還能跑哪去?
上前一步嘗試性敲門,裡邊旋即傳出月禾聲音。
一開門,看到是林稚,月禾裂開嘴溫和笑道:“小稚啊,你怎麼來了。”
“多日不見,怪想師父的。”林稚道,順便遞給他一包燒餅,“師父,這給你。”
月禾不知是不是味覺出問題了,普天之下不好美味佳餚,唯獨鍾愛燒餅,實在是與他身份地位不符。
因為這事,他兩位徒弟現在一看到燒餅臉就煞白,仍記得被迫吃燒餅吃到吐的場景,一度懷疑自己師父是燒餅成精,無法想象一個人能十年如一日喜愛同一種食物不膩。
月禾受寵若驚連忙接過,平日裡兩徒弟見他如見鬼,躲還來不及,怎麼今個兒林稚吃錯啥了把腦子吃壞了,居然主動上門送燒餅,稀奇,稀奇,真稀奇。
如果真有這種藥得想辦法整回來一點。
不過也沒想太多,熱情邀請林稚進門。
林稚一踏入門檻就不著痕跡地觀察一圈,撇到桌面書籍壓著一張圖紙,走近一點,看到一角。
隱隱感覺熟悉,似乎在哪見過。
探訪完月禾之後林稚直奔藏書閣,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張紙應該是水魄燈的圖紙,加之今天見月禾眼周泛出青黑色,透露絲絲倦容,顯然是日夜閉門研究的原因。
水魄靈對無泠真的那麼重要嗎?以至於向來嘻嘻哈哈不正經的師父都罕見地費盡心思閉門專研。
儘管月禾讓自己不要把留邪山和水魄燈一事放在心上,然水魄燈損壞一事終是在林稚心底埋下一根針,老覺得它之所以會壞有自己一份責任。
送林稚走後月禾重新關上門,收斂剛剛表現出來的輕鬆嬉笑,拖著沉重腳步回到書桌前,無力拽出圖紙,其上儼然畫了一盞蓮花燈臺,神色黯淡地定定凝望它。
一會,視線轉移到旁邊小香爐上,放下圖紙,伸手小心翼翼取走它,揣在懷裡,裡面裝著的正是水魄燈的粉末。
久久,一聲無奈嘆息在房間裡響起,幽幽傳蕩許久還不消散。
林稚泡在藏書閣一個月左右,終於從零散書籍中找尋到相關記載。
一字不漏記在腦海裡。
水魄燈乃世間奇物,難以求尋,可困住世間萬物,哪怕是再厲害的強勁對手一落入燈中就只能乖乖接受事實。
怪不得無泠和師父那麼看中它。
可以修復,不過需要找尋夠材料,有些材料甚至是他從未聽聞過的東西。
算了,不知道的話到時候再說吧,已下決心要把水魄燈修復好。
某一城郭,人來人往,接踵擦肩,好不熱鬧。
酒樓的二樓,有長欄相圍。
一白衣少年獨自坐在其中一個桌子前,修長手指穿過精緻茶壺的耳朵,他拿起茶壺移到自己面前,傾斜壺身,令壺嘴向下緩緩流出外溢清香的茶水到同樣潔白的玉瓷杯子裡,而後端起杯子放置唇,小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