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靜了好幾秒後,謝釋又冷不丁冒出一句:“他死了嗎?”
崔燁錦當然謝釋問得誰,手不敢再觸碰謝釋,他喉結動了動,
“沒有,很健康。”
平靜的對話並沒有維持多久,謝釋突然哭出了聲,胸口一下一下起伏著,
“為什麼他沒有死……為什麼要救我……”
那撕心裂肺的哭聲,一下一下地刺激著崔燁錦的耳膜,讓他的心狠狠揪成了一團。
直到這一刻,崔燁錦才恍然意識到,謝釋也是個有血有肉的男性。
他有自己喜歡的oega,有著穩定的工作和收入,也有屬於自己的房子和存款。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接受原本平靜美好的生活,被一個apha強勢打破。
甚至還要忍受屈辱給一個apha。
這已經觸及到了謝釋的底線。
這次沒有成功,謝釋意識自己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要一輩子困在這裡了。
謝釋越想越難過,哭得幾乎窒息。
崩潰的情緒怎麼都止不住,淚水順著鬢角流下打濕了枕頭,暈開一大片陰影。
崔燁錦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般說不出話,最後只能艱澀的擠出一句,
“對不起。”
樓下的傭人每個都提心吊膽,房間裡悽慘的哭聲傳進了他們的耳朵,但都沒辦法阻止少爺的行事。
不知過了多久,謝釋哭得眼睛高高腫起,聲音啞得不成聲。
他哆哆嗦嗦抓住崔燁錦的一根手指,用最後的期望將視線投向崔燁錦,
“我們不要好不好……我不行,我是個beta,不可能的。”
apha沉默不語,最終反握住他的手,低聲又道了一句,
“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跟剛剛的含義不一樣,謝釋神色灰白,明白了他的意思,再也沒給他一個眼神。
崔燁錦看著他轉身的動作,到底沒說話。
他保留著最後的私心,他心中默唸:等這段時間過去,等一切都過去了,都會好起來了。
————
那天過後,崔燁錦允許謝釋隨意走動。
他走哪兒去都可以,但身後各處都有十來個apha保護著,跟牢籠沒有半分割槽別。
一旦謝釋有什麼危險的舉動,黑衣apha便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謝釋的跟前。
崔燁錦變得更加寸步不離,除了必要去公司的工作,其餘時候都待在別墅內。
讓謝釋大部分身影都在自己的視野範圍內。
兩人如同屋簷下的陌生人,無論崔燁錦說什麼好話,謝釋都不給予回應。
時間飛逝,轉眼三個月過去,手機裡躺著的那個聯系人也沒了蹤跡。
謝釋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樊桃了。
直到一天晚上,他艱難的挪動步伐,走到後花園捧起一隻被雨淋濕翅膀的蝴蝶。
蝴蝶活不了多久了,在他手心裡無力的煽動翅膀。
謝釋忽然感到一個視線,他抬眸望去,發現了不遠處站在角落旁,渾身髒兮兮的樊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