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舒寧雅走到桌邊,一宮女剛要上前倒杯茶水,舒寧雅便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來。
她倒了杯溫熱的茶水,端著走上前,站在了榻邊,趴著身子的大皇子瞧見眼前站著的人穿著有些眼熟,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一抬頭看去,竟是自己恨的人。
舒寧雅淡淡的笑著,將手裡的茶杯遞上前,豈料,大皇子斜嘴一笑,眼神中帶著憎惡之意,竟狠狠地一甩手,將舒寧雅遞上前的茶杯打翻。
周遭的宮人都嚇著,連上前收拾打碎的茶杯碎片都開不急了,一個個撲騰撲騰跪地喊著求饒的話。
舒寧雅衝碧桃使了個眼色,示意著把宮人都打發下去,碧桃點了一下頭回應,隨後便轉過身衝宮人喚道,“都退下吧,娘娘要與大皇子單獨說說話。”
宮人們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違抗,可也不敢輕易出去,舒寧雅輕聲一笑,道,“大皇子,本宮可是大搖大擺的進了你的慶順宮,就連攆嬌都停在你的宮門外,這麼多雙眼睛親眼瞧著本宮進來的,若是大皇子你出了什麼事,本宮,也是難辭其咎啊!”
見大皇子皺眉猶豫,舒寧雅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十分愜意一般低頭把玩著手上的玉鐲,不屑的笑道,“怎麼,即便是這樣,大皇子也還是擔心本宮會不顧以後的榮寵而對大皇子做些什麼不成?”
這話音落了片刻之後,才見大皇子衝那些宮人,無力的擺擺手喚了聲,“都,退下吧!”
“是!”宮人們齊聲回應,隨後便紛紛走出了內殿,碧桃也跟著走了出去,掩上了殿門。
內殿裡,大皇子支撐著身體,倚靠在那,死死的盯著舒寧雅看去,可舒寧雅卻不急不慢的抬頭看向大皇子,臉上沒有畏懼沒有諂媚,有的只是覺得好笑後的一聲聲輕笑。
大皇子越看越不悅,憤憤道,“你在笑什麼?是在笑本皇子嗎?你一不要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沒有人知道,本皇子告訴你,遲早有一天,你會為你做的事付出代價的。”
“大皇子殿下,本宮倒也不是覺得大皇子殿下可笑,就是好笑而已!”
“你說什麼!”大皇子聞言,更加惱火,十分憤怒的又吼了一嗓子,可似乎是他身子太虛弱,這一嗓子前腳吼完,後腳便咳得不行。
舒寧雅看去,不時地在搖頭嘆息,還唸叨著,“孝奉皇后啊!您若是真有在天之靈,可得快瞧瞧,瞧瞧您這都是養了個什麼兒子!”
這話除了讓大皇子差點起的口吐鮮血,就沒別的效果了,可舒寧雅的話,似乎並未說話,還要繼續說的意思,“大皇子,您這怎麼對得起孝奉皇后啊!她死的不明不白的,你卻在此跟本宮較勁,你以為是本宮害死你母后的!”
大皇子不屑的冷笑著,質問道,“難道不是嗎!”
“你親眼瞧見了?”舒寧雅反問道,大皇子皺眉不語,舒寧雅笑了,又問道,“那可曾是本宮親自告訴大皇子殿下的?”
大皇子仍舊不言語,舒寧雅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無奈的搖頭笑道,“這些事,都是大皇子殿下你憑空想出來的,你認為我有謀奪你母后榮寵的嫌疑,你覺得當年我處處在與你母后爭寵,甚至最後,你的母后死了,你更是聯想到是本宮毒害了你的母后!可笑,真是可笑!”
“你才可笑,明明就是你,雖然我未曾親眼瞧見,可我知道就是你,你以為幾句花言巧語便能騙得過本皇子嗎?”
“騙了!還真是騙過了!”這話,讓大皇子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是一臉的得意樣子,可剛要張嘴說話,便被舒寧雅給懟回去了,她揚了揚臉笑的前俯後仰,道,“真是可笑,大皇子你可當真是讓別人給騙了,害死你母后的人,此刻正在坐山觀虎鬥,就等著你我鬥個你死我呢!”
“你!”
“你不信!大皇子你若是不信,咱們就試試,鬥下去,你且不聽你父皇的話,任性到底,就是不理會我這個庶母的養育,往後瞧瞧,到底是誰會吃了虧!”
“你這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舒寧雅低眉瞥了一眼大皇子,見他問自己,才又緩和了一下語氣,坐下後慢慢說道,“本宮想爭寵不假,試問這後宮裡的女人哪個不想得陛下榮寵一生?即便不為自己,也多少是會為了族人著想,那後位,本宮稀罕,這個也不假,但就算是本宮飢不擇食的豁出去性命想要博一下,也斷然不會用那些不高明的法子,所以本宮的確沒有害過你的母后,本宮已經很是得寵了,犯不著為著虛位丟了一切榮寵,那也太不值得了。”
“你的意思是,你沒害過母后?”
“當然!那樣的後位我要來有何用,倒不如現在這樣,豈不是更好!再說,你母后當年雖然得寵,卻沒有有本事的母族,即便當時她與我同時太子側妃,那又如何,以她的身份背景,絕不可能在陛下登基後被封后。”
說完,她又隨口唸叨了一句,“只是沒想到,這事,倒是讓預設鑽了空子。”
大皇子本就是個耳根子軟的人,如今再加上舒寧雅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大皇子乖乖聽話,雖不是易如反掌可也是信手拈來的事。
封妃是大喜事,在長孫穎佳被太后禁足半月之後,顧潔瑩似乎才想起來要舉辦宴會,宴請眾妃。
皇后、貴妃之下,僅有她一個妃位,如今長孫穎佳被禁足,後宮中便是顧潔瑩最大,能有資格收到邀請的妃嬪沒有敢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