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穆縈心的手剛觸碰到戰世宣的肩膀,便被他察覺到。
戰世宣回頭,冷冷地看了穆縈心一眼。
“穆小姐自重。”
一句話讓穆縈心如同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一般冷靜了下來。
她站在那裡,張嘴也不是,不張嘴也不是,手端在半空中,十分的尷尬。
武忠候見女兒被睿王不喜,心中一緊,趕緊將穆縈心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周圍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穆縈心一時間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將自己藏進去。
“縈心,縈心只是想幫幫王爺。”她有些不自然地解釋道。
“本王知穆小姐有一顆向武之心,但男女授受不親,本王與穆小姐都尚未婚配,還是注意的好。”戰世宣提醒道。
“我知道了。”穆縈心硬著頭皮說道。
戰世宣沒有繼續說話,但穿外袍的時候,衣袖往上滑了一截,露出了健壯有力的小臂。
“王爺這手上是什麼。”武忠候眼神極好地一下就看到了。
戰世宣倒也不避諱,將手上的紋畫露出來,有些無奈地說道:“風音草的汁液,塗抹到身上可以幾日不褪色。”
有幾人好奇地看過去,王爺身上的紋畫,怎麼也得是猛虎惡狼,氣勢非凡吧?
就在眾人在思考那一團簡單的線條到底什麼的時候,一個站在戰士身後的副將先看了出來。
“這,這是一隻倒著的……老虎?”
他的聲音裡有幾分不確定,畢竟,說不是老虎吧,可頭上這麼明晃晃的“王”字十分顯眼,可說它是個老虎吧,又是個圓滾滾,憨態可掬的模樣。
怕是少年人也畫不出來這樣的紋畫吧?
“王爺,這是誰給您畫的啊,怪……怪有趣的。”
武忠候斟酌出了一個用詞。
其實用“可愛”是更恰當一些的,但是用在睿王殿下的身上,怎麼看都不像。
“呵呵,小姑娘家家愛這些玩意兒,非要畫一個。”戰世宣非常“不經意”地秀了一把。
哪怕被人看出來他堂堂睿王竟然畫這麼丟人的東西在身上,他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畢竟在這一群軍營單身漢中,有一個心上人是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
“哇,是未來的王妃嗎,我說王爺今天怎麼這麼高興!”
眾人開始看戰世宣的臉色,開始不予餘力地誇獎起來。
只有武忠候父女倆一言不發,武忠候看著女兒僵硬的臉色,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起這麼一個頭,開口問這種事情。
而穆縈心卻比眾人更細心些,一群人都在誇“王妃”手巧。
只有她看出來,一個倒著的小老虎,而且是在右手邊,連清兒至少是躺在他的懷裡畫的。
穆縈心的腦海中浮現出兩個人情意綿綿畫老虎的場景,酸得連眼眶都快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