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開始實戰練習,這倒是好,卻不知是如何開始?我心想。
於是忙上前問:“趙叔,我該怎麼做?”
“先坐下。”趙長老一揮手,指揮道:“盤腿打坐,聽我的就中。”
我不解其意,卻也別無它法,便按著做了。待擺好打坐姿勢,趙長老此時也坐到我面前,看著我認真說:“先伸出右手,我教你捏印掐訣。”
“嗯!”我聽了連忙打起十二分精神。
“起手印先記好,是反手先為掌,即挑二指,一指後起,貼於二指中段,隨即起三指,與之二指與一指相離,貼一三,即靠二。一二指雙扣,遂探剩餘三指。至此,反手以掌朝下,縮三指以一指壓,緊後跟二指,再反手,挑二指,結手印止。”
我聽完,立刻在心中默背這幾句話。結手印雖為繁雜,但是卻是有規矩可循的,我雖不是什麼優秀的學徒,但有這二百多年的修煉累計,對結手印的修習也是駕輕就熟。別無它,唯手熟爾。在幾次嘗試後,便能順利做下來趙長老所說的這套結手印。
“嗯,學得挺快。”趙叔看了看我的動作,讚許地點點頭,接著說:“還不錯,接下來是左手的,看好。”
“啥?不止一套啊。”
“你以為隱息之術的結手印式這麼簡單?太天真了吧。”趙長老笑了笑,接著說:“趕緊給我聽好了,丫頭。左手結手印路數是,橫手提於胸前,先起二指貼一指,接收三指貼於一,此時起二扣三指,遂再卷四指貼一指,反手掌心對於地,放二卷五以一壓,其後反掌再起松三指,再者只曲中三指,結手印止。”
適才感慨歸感慨,但行動上我可不敢有絲毫怠慢。憑藉記力將這幾句話牢牢記在了心裡。他說完後,我又反覆嘗試了四五次,確認熟悉後才認真對他說:“行了,趙叔,吾記著了。”說完,又當著他的面以左手結印,演示了一遍。
“可以可以!”趙叔看了很是高興,繼續說:“現在兩手一起結印,兩手熟悉了,我再傳你心訣。”
“嗯。”我點點頭。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雙手之上,雙手間不斷挑動變化十指的動作,心中默唸剛才記住的結印順序,將之前分開的兩手動作融合到一起,雖剛開始,雙手間結印有些吃力,配合也不是很好。但是,多做了幾遍,那股刻在骨子裡的感覺便來了。沒有刻意去糾結,十指就會不經意間完成腦子裡所想的動作。這大概,就是所謂時間的累計吧。我拜入師門修道兩百餘年,每日雖是得過且過,但習課上,由於師姐管教極嚴,因此極少缺課。而每日習課必練習結手印式,如此兩百多年漫長時間裡的練習下,就算腦子不好使記不住,這雙手也早就記住這種感覺了。由此,沒幾遍,我便將這雙手結手印式徹底融會貫通。
“你看,怎麼樣?”我做好之後,又給趙叔看了看。
趙叔看了,沒多說什麼,直接開始口授心訣。我知道他是許我合格了,不耽誤時辰而立刻開始下一步教課,當即我也不問,立刻聚精會神地聽起來。
“碧遊宮弟子,欲學隱匿靈氣之法,需記住:靈之者,始於吾心。萬物生長,皆有其靈。靈魄所聚,方位丹田。氣之者,滋於物外,為天地之氣,是日月之華。妖族修習,聚氣於內,納靈為用,此二者相輔相合,融為靈氣。通靈者,不可妄貪,不可嗔痴。若為懈怠,必釀大禍。隱匿靈氣之地,為心唯心。心者,萬物靈元也。一心有天下,閉心萬物空。然其納靈聚氣,需為無覺,唯我無覺耳。心有無,方能空。為空唯空,方能隱匿。隱匿靈氣之息,是為悟此道也。”趙長老說完,咳嗽了幾聲,端了碗水一飲而下。
“咳咳,說這麼多累死我了。丫頭,明白了麼?”
我依舊一臉茫然,無奈搖搖頭:“不懂,這心訣我是能記住,但是,聽不懂,整不明白啊。”
“聽不懂整不明白就對了。”趙長老毫不在意地擺擺手,繼續說:“若口訣說出來任個人都能明白,那我之前提醒你說,學這門功夫需要天賦和悟性的話,豈不是騙小孩了。”
“那該怎麼辦呢?趙叔。”我有點急了。
“別急,叔說了會教你的,按叔說的做就行。”趙長老說完,伸手拿了一個黃銅燭臺放在身前,然後對我說:“把手伸給我。”
“哦。”我伸手出去。
趙長老拉住我的手,輕輕說:“運起一點靈氣遊走筋絡,讓它聚在你這隻手的食指指尖。”
我聽了立刻照做,待那一點靈氣匯聚指尖後,趙長老開始閉眼運功,而後也在往自己握住我的那隻手上匯聚靈氣。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正好奇著想問,突然看到了令人驚訝的一幕:只見我的食指指尖,緩緩浮現出了一團小小的藍色光團。
“這,這是吾的靈氣!”我驚訝極了。
那靈氣光團剛浮現不久,就被趙長老伸手捏住,然後丟進了一邊的黃銅燭臺裡。之後,趙長老開始掐訣唸咒,對著燭臺施加了一道法術印記。
“趙叔,這是幹啥?”我看了他這番動作,很是不解。
趙叔沒直接回答,而是對我說:“你把燭臺點著看看。”
我雖不懂他的意思,但還是照做了,在找到火摺子點著燭臺後,我看到了更加驚異的一幕:原本是火紅色的燭苗,此刻點著後,卻是瑩瑩的光藍色!那種藍色的光,竟與我指尖浮現出的靈氣團的顏色一樣!
“我用我的靈力,將你聚在食指指尖的靈氣團攫取了出來。然後施加了一道法術,使它像一劑染料一樣,融進了燭火裡。現在趁著點著這燭臺的功夫,你要做的,就是打坐悟道,悟這隱匿靈氣之息的道。”
“這麼做的原因呢?”我問。
“我之前跟你說了,練這一門需要天賦和悟性,因為真正能學會隱匿靈氣之息的人,都是打坐冥想中去悟道,與自己體內的靈氣交流,才最終學會的。說白了,你就給我好好打坐不許動,只在冥想中呼叫神識去自己的身體裡,與自己的靈氣團捉迷藏。待你能悟道為心唯心、唯我無覺,或者捉迷藏玩到最終忘記自己要找的是誰時,你這隱匿靈氣之法,也就練成了。”趙長老說到這兒,指了指燭臺:“這燭臺是一個很好的觀察載具,雖然燭火裡的靈氣團與你體內的本體靈氣分開,但卻依然有看不見的絲絲維繫。若你成功,體內的靈氣團找不到了,那這燭臺裡所含的靈氣也自然不會被人看見,燭火的顏色也會由藍色變為正常的火紅。我只要觀察燭火顏色的變化,就知道你是否成功了。”
“哦,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那失敗了會怎麼樣?”
“失敗,失敗那這燭火就燒完了唄!”趙長老笑了笑:“丫頭,你不抓緊點?叔可提前給你說了,練氣房晚上點燈修煉是要收點燈費的!續燈的話,要雙倍喔。叔跟你交情好,這第一盞燈算是白送你,下一盞燈才開始收費。怎麼樣?”
“啊!你早說啊。”
我一聽,當場不樂意了。開玩笑,讓本小狐仙交點燈錢,不可能!
當即閉目凝神,入定冥想,開始了神識修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