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諶狀若慵懶的靠在座椅上,似笑非笑的目光掠過雲景那一圈,宋渝玲原本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到了口中的話卻嚥了下去。
蕭容諶剛剛看似漫不經心的眼神,實則飽含威脅。
雲千疊笑了笑,“雲先生,你怎麼著急趕我走,難道是怕我說出什麼不該說的秘密嗎?”
儘管之前已經斷絕父女關係,可是此刻聽到雲千疊這麼生疏的稱呼,雲景莫名覺得心裡格外不舒服。
雲景張了張嘴,本想說些什麼,可是下一秒直接被雲千疊打斷。
雲千疊突然站了起來,女人的臉上透著一股融入骨子裡的冷漠,壓根不像是這個年紀能夠表現出來的深沉。
“雲千若,我還是之前那個問題,爺爺出事難道跟你沒有半點關係?那天晚上出入病房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突然被點名,雲千若下意識一抖,座椅在地面上摩擦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就在桌子底下,宋渝玲心中一沉,緊緊抓住了雲千若的手,用力捏了捏。
疼痛立刻讓她回過神來,雲千若咬牙,“我壓根就沒有出入過醫院,雲千疊,事已至此,難道你要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麼?”
女人的語氣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心虛,亦或者是因為想到爺爺而痛苦。
總之配上這幅慘白的臉色,再加上看著楚楚可憐的模樣,莫名讓人覺得心疼,而她對面的雲千疊,未免顯得過於咄咄逼人。
“好。”雲千疊爽快利落的點了點頭,“我們不說那天晚上醫院的情況,我只問你爺爺中風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去了書房?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的行蹤?”
女人的眸色清明透徹,彷彿能夠清楚的洞察她內心所有的想法。
手心逐漸滲出冷汗,宋渝玲狠狠地提了一口氣。
雲千若的身體已經是控制不住的在顫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那天晚上的場景,以及雲老睡在病床上怒目瞪視的模樣。
“啊……不是我不做的!”雲千若突然大呼一聲,整個人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女人這反應未免也太過於誇張,記者也從其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紛紛將鏡頭丟給了雲千若。
“雲千若小姐,請問你為何表現的如此心虛?”
“你為什麼不敢回答雲千疊的問題?”
……
宋渝玲臉色微變,下意識看了一眼雲景和雲業,可是前者看著雲千若的眼神分明寫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而後者,作為雲千若的親生父親,卻是雙手緊握成拳,卻沒有半點要出手的意思。
宋渝玲咬牙,立刻將雲千若護在懷裡。
“雲千疊,你明明知道自從爸出事之後,若若的精神出了一點問題,為什麼要咄咄逼人?在場那麼多人在,為什麼非得盯著一個孩子?”
說著,宋渝玲眼眶中閃爍著淚痕,“爸在世的時候對若若最好,如今爸不在了,若若一時承受不了這樣的傷害……”
雲千若緊緊的抓住宋渝玲的肩膀,眼睛紅的彷彿能滴血一般,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孩子?”雲千疊輕聲重複這兩個字,一雙好看的眸中毫不掩飾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