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察覺出任盈盈的猶豫,心頭怒火猛熾。
自己才一重出江湖,難道在女兒的心目中,卻已經連一個半大小孩都收拾不了?他剛剛想到這裡,卻發現曲非煙看向自己的目光帶著幾分揶揄之意,更是憤怒難忍。
曲非煙突兀道,“任教主,我們倆過過招如何?”
任我行微一沉吟,制止了任盈盈和向問天的勸阻,點頭道,“那麼我們就對上三掌,如果我勝了……”
“一掌,只要一掌就足夠分出勝負了。”曲非煙直接打斷他的話,舉起嬌嫩的小手掌在空中轉了兩下,然後平舉向前,朝任我行說了簡單的一個字,“來!”
任我行清秀臉龐化作猙獰,將勝負之後如何如何的話吞落下肚,在江南四友和任盈盈異口同聲的驚呼中,猛然一掌向前,眨眼間就擊中曲非煙的小手掌。
從雙方對掌的位置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曲非煙嬌小的身軀紋風不動,任我行踉踉蹌蹌後退三尺有餘,一步踩出一個深深腳印,顯然是在對掌中吃了一個大虧。
江南四友那句“小心吸星大法”的驚呼聲都還沒有全部說出口,雙方的交戰已經結束。
曲非煙偏頭看了一眼站穩腳跟後,臉色卻白一陣紅一陣相互不停交替的任我行,輕呵了一聲,狀似輕蔑道,“吸星大法?不過如此!”
任我行正在運功調整內息,聞言差點直接岔氣,強攝心神恨恨地閉眼調息。
任盈盈和向問天飛身趕到任我行身側兩旁,望著諸人滿懷戒備,防止曲非煙一行人中出現暴起傷人的事情發生。
曲非煙笑眯眯看了三人一眼,開口對任盈盈道,“盈盈姐,方才我和任教主對掌的時候,發現他因為強練吸星大法的緣故,經脈已經脆弱不堪,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
說到這裡,她突然停頓了一下,開始重新整理接下來將要說出口的語言,任盈盈卻已經迫不及待地詢問道,“這樣下去會怎麼樣?”
曲非煙先是伸出兩個手指頭,想了想又縮回一個,說道,“任教主病入膏肓,最多隻有一年半不到的時間可活了。”
任盈盈聽到曲非煙的判斷如遭雷擊,嬌軀搖搖欲墜,只覺自己頭昏目眩,雙眼目光所到之處,一切景象盡成黑白兩色。
向問天聞言亦是臉色發青,感覺頭皮發麻。
任我行終於調息完畢緩過氣來,翻了一個白眼後怪叫道,“你們別聽小孩子說胡話,她說的半個字都不可信,我自己的身體自己還不熟悉?需要一個小黃毛丫頭來說三道四?”
曲非煙不以為然道,“如果你肯散去全身功力,再輔以珍貴藥物好好調養生息的話,或許還能夠活個十年八年。”
“但你既為神教前教主,卻又被東方不敗篡位並囚禁,自然與他仇深似海,此次重出江湖必定會上黑木崖想要奪回教主之位……”
“所以,盈盈姐,好好珍惜這能夠和你父親相處的最後一年,免得日後後悔莫及。”
任盈盈緊緊抓住任我行的長袖袖口,泫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