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急聲道:“有啊,你忘啦?就那天夜裡,你說你完成任務後,也會得到一筆錢,可以給我,算作答謝,我每個字都記著呢。”
“我說的是報酬吧?”楊瀾更正他道,“答謝跟報酬可是有很大的區別。”
“看來你都記得嘛。”流火咧嘴笑出來,“既如此,是不是該兌現承諾呢?”
楊瀾想了想,說起來,也確實算得上是她壞了流火的生意,給他點報酬也是應該。
“好吧,你先在王都等兩天,待我向僱主要來賞金,就送來給你。”
“那可不行。”
“不行?”
流火擺出真誠臉,說:“我擔心你走了就翻臉不認人,萬一我等了又等,你卻遲遲不見人,那我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
楊瀾翻了個白眼,無語道:“我是這樣的人嗎?”
“是。”
“你……”真是白給這廝解藥了!
“那你想怎麼樣?”
流火摸著下巴想了很久,說:“除非,你讓我跟著你,直到拿了賞金。”
“這,這恐怕有點難。”楊瀾面露難色,主要她要回的地方非同一般,流火一個大男人,該如何安置?
“你休想甩開我,”流火嘿然一笑,得意道:“我要是想黏上一個人,是沒人可以擺脫的。”
楊瀾的臉陰沉下來,她覺得,自己大概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好啊,你既然想跟著我,那便跟就是,不過,得做好心理準備,捨得犧牲才行。”
“怎麼?”流火看她說得這麼嚴重,不禁好奇。
“因為我住在王宮,是名義上的王后。”楊瀾邊說,邊注意他臉上驚愕的神情,“你要是想跟我回去的話,就得變成太監,否則進不了門的。”
“你是岐國的王后?”流火驚得下巴都差點掉到地上,半天沒緩過味來,“那逼迫你去殺瀋河的人,豈不就是岐王?”
楊瀾點點頭:“不錯。”
“你的兒子……”流火不敢置信,有人居然能拿自己的兒子做要挾,逼迫一個女人去做那樣危險的事,這岐王可真不是個東西。
“其實吧,念親不是我兒子,是一個已故朋友的孩子,那孩子不足週歲,父母雙亡,無依無靠,我抱來撫養而已。”楊瀾還是解釋了一下。
“哦?”流火聽了暗喜,眉頭挑得老高。
又回想起方才楊瀾說“名義上的王后”,以及要帶兒子回故鄉生活,喜悅之情更是掩飾不住。
“如此,我就更是要跟著你了。”
“你不怕變太監啊?”楊瀾故意嚇他,“為了賞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流火笑道:“不就是做太監嗎?我只需要裝得像就行了,何必真做?誰還會扒下我的褲子檢視不成?”
“這……”楊瀾倒是無力反駁了。
這時候,混亂的聲音越來越近,怕是叛軍要攻過來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早點進宮去為好。
反正景天照肯定早有平亂之策,自己只需回去覆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