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許久,終於明悟,輕輕點頭:
“原來如此。”
清玄道人揮了揮手:
“去吧,去吧對了,切記一件事,歲月大沖突中,道果的過去都可以被更改,道果的歷史都能被更換,但這是大忌,所以.”
“你只能看。”
陸煊恍惚了一剎:
“親眼見苦難再上演,自親朋身旁走過,卻.只能看?”
“對。”清玄孤寂開口:“那時候,你會是天上天下最寂寥者,一切都與你有關,一切又都.與你無關,會很苦。”
“我從不懼苦,只是.”陸煊瞪著空蕩蕩的眼眶,朝著清玄道人的方向,嘆息道:
“這些年,苦了你了。”
“又何妨呢?”清玄哈哈大笑,揹負雙手於身後,回到了廣成宮最深處。
“去吧,去吧。”
他最後放聲:
“此去,行一事,增一傷,超脫大傷,不可磨,不可愈,痛楚亦不熄;且九為數之極,若傷至十道,身死道消,無可救也.此去,破局與否,尚無定數,但當是.唯一的機會。”
真走入歲月大沖突,行一事,負一傷,行十事、負十傷之時身死道消?
陸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朝著清玄道人做了一禮,清玄道人亦朝著他做了一禮。
兩人隔著長長的廣成宮,相對而拜,不偏不倚。
這一幕定格許久,等到清玄道人再抬頭的時候,陸煊已然拄著青萍劍,踉蹌著,朝歲月之初、遂古之初走去了。
“破局啊.”
清玄道人忽然劇烈咳嗽,籠罩在周身的混沌霧靄都稀薄了些許,其體魄身軀一閃而逝。
在一閃而逝中,分明可以看見八道大傷,深可見骨,傷不只是在體魄上,更在真靈上、本源上,又還在【道】之上。
每一道傷,都是來自於【超脫】,真正【超脫】。
八道大傷交相輝映,流轉寂滅,卻又忽然,於此時,在此刻,至如今
至如今,又添了一道。
九道了。
行一事,添一傷,傷若至十,身死道消,無可救也。
………………
跛腳道人的模樣,艱難的頂著【近超脫者】的餘波,走入遂古之初。
他拄著青萍劍,踉踉蹌蹌,邁步在蠻荒中,嗅著天材地寶的陣陣清香,聽著蠻荒生靈此起彼伏的嘶鳴,一步又一步。
整個遂古之初,無有道果。
不知走了多久,他駐足在一座山峰前,緩緩登山,走至半山腰時,一處茅草屋被推開,一個少女好奇道:
“您是.”
話沒說完,看著這跛腳道人的裝束,嚴江雪似乎想起了一個人,繼續試探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