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煊不答,復又沉思。
目前可以確定,知道自己為【鴻鈞】的,便只有三位老師、昊天、后土與小念,唔,還有一個娘娘.
是因為后土?
是后土告知的伏羲?
還是昊天前輩?
總不可能是三位老師與小念.
越思索,陸煊越是費解,看起來后土的可能性最大,因為她似乎清楚知曉伏羲的能為,彼此熟悉,
但問題是,后土那邊,二師尊的盤古道人化身一直在監視,她斷然沒有這個機會才是。
奇怪。
陸煊不試探出這個伏羲的部分根底,總覺得心裡很不安,且伏羲若一直盯著開天幡,計劃壓根進行不下去,
故此他選擇了以更大的事端吸引伏羲的全部注意力,與遂古傳道者相比,開天幡、漢末之爭什麼的,便不足為道了。
至於若是因此導致【遂古傳道者】的身份暴露在諸道果面前的風險.
問題並不大。
本就是兵行險招,最壞的結果,也就自己強行融合虛幻道果,步入遂古之初,真正教化,真正傳道,嘗試化為【道祖】。
哪怕因虛幻道果的存在而留有巨大後患,至少也可以不懼諸多道果的發難。
不過現在看起來,似乎走不到那一步。
思忖間,
陸煊再度抬起眼瞼,平靜的看向同樣在沉思的伏羲老祖,
他平和發問,聲如浩大洪鐘:
“頂替?取代?你的超脫特徵與此有關,造化出我魂靈的本不是你,但那個人被你取代了,是如此麼?”
伏羲老祖嘆息:
“我的孩子,你怎麼會如此做想,那人,便就是我啊,我賦予你了魂靈,後來在你九歲那年收養了你,將你拉扯大.”
陸煊蹙眉,冷冷道:
“伏爺爺,我很感激你的養育之恩,但將我養大的又真的是你麼?這恐怕存疑。”
“你怎會如此做想?”
伏羲老祖面露悲哀之色,痛惜道:
“小煊啊,難道你忘了我在大雪天將你撿回家,給你煮的熱粥了麼?難道你忘了我奪來太一的東皇鍾碎片,化作你夢迴上古之機緣的事情了麼?”
他似悲愴,很低落,眼眶都紅了:
“還是你已忘卻,你十歲那年我親手為你織的毛衣?又或者再不掛記你十四歲發燒時,我冒著大雨,四處叩首,替你求藥?”
陸煊陷入沉默。
他輕輕閉眼:
“伏爺爺,我從未忘卻,只是.”
陸煊神色猛然一厲,強行進入【太上忘卻】,進入絕對冷靜、拋卻七情六慾的狀態,從沉浸過往中驚醒。
他似發問,又似自語:
“你的這一特徵,很離譜,但一定有很大的限制.是隻能運用在比你弱小者的身上?不,不對,造化我魂靈之人,至少也是【至高大羅】。”
“可你有的確代替了天刀老祖的全部.或者說,境界低於你之人,你可以頂替他的全部,高於你者,你則可以替代他的部分歷史行為?”
陸煊根據現有的一切緩緩分析,伏羲老祖臉上悲愴之色散去,轉而浮現笑容,平淡道:
“不必再猜測,還是那句話,先想好自己當如何自處,釋迦如來既與你有合作,那你唯有將我斬滅了,但”
他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