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商賈又最是重利,城內商行彼此之間明爭暗鬥,愈演愈烈。
深冬。
呂氏商行中,呂娘蓉揉了揉眉頭,聽著商行管事的彙報。
“白氏、範氏和端木氏隱隱約約有結盟的趨勢,似都打算將我們呂氏踢出局,幾次三番的針對之下,咱們損失極為慘重。”
說著,管事的嘆了口氣,又輕聲開口:
“大小姐,要不要動用非常規手段?”
“不可。”呂娘蓉搖了搖頭,道:“我等為商,只逐利,不害命,更不能去做違背規矩的事情。”
“可”商行管事苦笑:“可那三家對我們可是窮追猛打,暗地裡壞規矩的齷齪事兒可沒少做啊.”
呂娘蓉又嘆了口氣,幽幽道:
“你不也說了是暗地裡麼?咱們沒有直接證據,如果堂皇出手以兵戈還擊,失名失禮逾矩的就成我們了,而我呂氏也不屑於行那等骯髒見不得人的手段”
管事報之以苦笑,認為這位大小姐實在是太迂腐了一些。
就在兩人商談的時候,有人敲門走進,瞧見來人,呂娘蓉的眉頭這才舒展了一些:
“趙兄,是有什麼事嗎?”
趙政笑了笑,眼中閃過不捨之色,遺憾道:
“在這兒叨擾了數月,卻是已然差不多了,我們到了離去的時候。”
“哦?”
呂娘蓉微微一愣,臉上也閃過不易察覺的失落,旋即強顏歡笑道:
“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不過我卻也該在趙兄離去時布一場大宴才對,陸道長這段時間也沒少指點我修行,每次都獲益頗多。”
說著,她施施然起身,對著一旁的管事吩咐道:
“安排下去,讓城中最好酒樓的廚子都來一趟。”
“.是。”管事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恭敬的應了一聲後,便緩緩退去。
在他離去後,趙政苦笑道:
“其實不必如此,我義父祖他不怎麼喜歡這樣的排場.”
呂娘蓉笑靨如花:
“盡一盡心意罷了.說起來,我都是一直沒問過你,義父祖又是個什麼稱呼?”
“這就有些說來話長了。”趙政聳了聳肩膀,旋即道:“對了,小見雪吵鬧著要吃糖葫蘆,我這下準備給她買去.伱吃不?給你帶一串?”
呂娘蓉淺笑了兩聲,眨巴眨巴眼睛:
“我都多大的人了,倒是不用我和你一起去吧,最近事務繁多,許久未曾好好放鬆一下了,來江陵這麼久,甚至都沒好好看看江陵。”
頓了頓,她若有所思道:
“要不要將陸道長也叫上,我看這兩個月,陸道長也一直在修行,足不出戶。”
“成,我去問問。”
趙政乾脆點頭,走至一處內屋前頭,敲門而入後,對著端坐的老人恭敬敘述了一番。
陸煊抬了抬眼瞼,本待拒絕,卻忽而心血來潮,因果震動,【形聲聞味觸】五竅與【道生一】都有所反饋,
他微微眯眼,見推算不出緣由,便乾脆的應了下來。
“那便走一走江陵城吧,來了這麼久,的確也沒好好看看這座城.將見雪那孩子也給帶上。”
按照估算來看,【過去】的自己和楚爺爺到來,大概還有幾天時間,卻也不急。
“是,義父祖。”
趙政恭敬做禮。
不多時,陸煊垂目走於前,趙政抱著歡天喜地的陸見雪,與呂娘蓉並肩,落後半步,一行四人都走出了呂氏商行的這處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