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藏室內,清淨如故。
“大人。”尹喜恭恭敬敬的做了一個禮,道:“我將要去赴任了。”
說著,他偷偷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又很快的低下了腦袋。
“去哪裡?”
少年沏了一壺茶,平靜問道。
“函谷關。”尹喜笑了笑,又是一拜,接過少年遞上前的茶水,看著其中熱氣茶香嫋嫋,略微失神。
“去吧,去吧。”
陸煊擺手,而尹喜飲茶起身,再拜,緩緩而去。
守藏室又空空蕩蕩了起來。
“過去了一個多月,師兄怎的還沒寄信過來?”陸煊疑惑自語,但旋即搖了搖頭,也沒去多想。
最後一次信件中,張師兄說,他要和齊桓公一起去征討遂國。
遂國處於浩浩群山中,與外界聯絡微弱,一則訊息往往要數個月才能傳至洛陽來,張師兄的信件應當也很難寄過來吧?
默默的飲下茶水,感受著茶香氤氳,陸煊施施然起身,邁步,推開了守藏室的古樸大門。
門外,八十一甲持刀持盾,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亦有朝廷送來的侍女恭候在側,容顏驚豔,肌膚若凝脂,極為白皙,五官也俊俏,鼻子高高的挺著。
雖說不上傾國傾城,但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了。
“大人。”
侍女柔柔的開口,欠身做禮。
陸煊頷首,問道:
“近日來,可有齊地或是遂國那邊的訊息?”
侍女想了想,細聲細語:
“回大人的話,有一些訊息,齊伐遂,大戰連天,聽聞秦國的秦穆公也帶軍趕赴了戰場.因為遂地偏遠的緣故,這些訊息可能都比較滯後,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
陸煊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微微頷首,並未多言,只是轉身又回到了守藏室中。
他總覺得,心頭有些不得勁,但又不知緣由。
在蒲團上端坐良久,陸煊拿起案几上佈滿裂紋的守藏史令,又從懷裡摸了一塊出來。
後者裂紋更多,似乎快要崩碎了,其上還纏繞著厚重的歲月氣息,滄桑繚繞。
“奇怪.”
陸煊神色微微一凝,左手上完好一些的那塊,可以感知的到,還能使用兩次,
而右手上從墓中獲取到的這塊則無法感知,似乎能用,似乎又不能用。
就好像,這兩種狀態同時存在,疊加在一起,至於到底還能不能用,那得用了才知道.
每當陸煊心頭生出使用右手這塊令牌的想法時,裂紋就會更加深邃,好像要直接崩塌,
甚至於他僅僅生出念頭去用左手上另一塊完好些許的守藏史令,右手中從墓裡獲取的這塊令依舊會呈現出崩塌之相。
冥思苦想良久,他略有所悟,自言自語道:
“是了,墓中這塊,說到底,也是從上古存留下來的,算是我左手這塊的守藏史令的【未來】。”
“未來不定,過去已成,到目前為止,過去的這塊守藏史令我使用了一次,未來的這塊也使用了一次,加起來雖是兩次,但彼此卻處於不同的時空狀態。”
“也就是說,我只要再使用一次舊的守藏史令,未來的這塊便會湊齊三次使用次數,直接崩碎,而我若打算直接使用未來這塊,歲月收束,結果唯一,過去這塊恐怕就無法再使用了,要留到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