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左衛指揮使梁文定,在這天津小城儼然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他喜歡吃魚,所以他就一定要吃天津最好吃的魚,而最好吃的魚就在五湖四海酒樓。
梁文定吃魚就要吃最好吃的魚,而他吃最好吃的魚就一定要坐最好的包間。所以他只在中午來吃魚。
因為中午途徑天津的大人物不會在天津這個小地方停留,反而晚上會有大人物因天色已晚而選擇駐留。
他梁文定雖然在天津是個人物,但是也只是在天津是個人物,所以晚上他不一定有資格坐最好的包間。而吃天津最好的魚,卻不能坐最好的包間,未免有些遺憾。所以他只能選擇中午來!
梁文定並沒有在五湖四海樓訂下包間,但是他中午的來的習慣了,那個包間不訂也訂了。
掌櫃的已經習慣了,這天津的食客也已經習慣了,不管梁文定來亦或是不來,那個最好的包間都是梁文定的,這已經成了五湖四海樓的習慣,也成了天津食客的習慣。
聽著掌櫃的看似善意的提醒,高勇禁不住笑的十分歡快:“天津左衛指揮使?那是什麼,東西?”
高勇語氣輕佻的拖著長音的“東西”兩個字,恍若一聲天雷響徹在這酒樓裡!
不但周圍的食客呆若當場,就連見過世面的掌櫃的也是瞠目結舌,天津左衛指揮使啊,他不是什麼東西,他是堂堂朝廷正三品武官,天津的兩個土皇帝之一!
天津左衛指揮使,那是什麼東西?能在天津說出這麼輕佻的話,要麼眼前這人是個瘋子,要麼眼前這人就是來頭甚大?
一個穿著麒麟服的瘋子?麒麟服又不是戲服,說是瘋子誰信?至少掌櫃的不傻!這些人一定來頭不小。
看著掌櫃的瞠目結舌的樣子,高勇拍了拍掌櫃的的肩膀,笑道:“我不管什麼兩大人還是三大人,我們大人只坐最好的包間!你明白嗎?”
掌櫃的感覺自己的額頭上的汗都要下來了,感情這個身穿麒麟服的官爺竟然是不是正主,而只是個跑腿的!
他還以為這位官爺就是從馬車上下來的正主呢,既然不是,那就說明正主還坐在馬車裡了!
讓一個身穿麒麟服的官爺鞍前馬後的跑腿,那馬車裡的那位大人又是什麼的大人物啊?
掌櫃的的腦子飛速的轉動,反正樑大人也從沒有明確說過要包下最好的包間,況且,若是梁大人知道那位大人物有一個和梁大人一樣穿麒麟服的官爺跑腿的話,想必梁大人也不會多事怪罪酒樓!
掌櫃的擦了擦汗,陪笑道:“既然官爺是先來的,那自然是讓給官爺了,官爺裡面請!”
高勇笑道:“不錯,不錯,還算你識趣,不用勞煩我這些兄弟們拆了你這酒樓!”
“趕緊去把包間收拾一下,本官這就去請我們大人下車!”高勇扔下這句話轉身出去了。
掌櫃的聽了趕緊招呼夥計們好好當祖宗一樣供著,能不當祖宗一樣供著嗎?只是應的遲了一些,就差點要拆酒樓了!
張知節下了馬車,被一大群錦衣衛簇擁著朝酒樓裡走來,掌櫃的早就帶著夥計到了酒樓門口恭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