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落霞變得瘋魔真正的原因是心魔所致。
花千紀在考驗落霞仙子的定性和心術,而鬼徹故意在秋水仙子面前做戲何嘗不是一種考驗?
考驗秋水是否還記得最初能留在他手下做事的承諾,考驗她是否會為自己的私慾而捨棄真心。
這樣的考驗在神界是常有之事,禁不住誘惑喪失修為,淪為魔道,甚至灰飛煙滅的仙君,仙子更是比比皆是,無論能否透過考驗,將來的日子都是另一番不一樣的光景。
對秋水仙子的考驗,在鬼徹看來已經算進行到一半,面對誘惑誰都會心動,只是要看如何選擇,落霞選擇鋌而走險,秋水卻選擇救贖自己的內心。
若是早點知曉這個答案,他可能也會早早的為秋水拔去情根,讓她在自己身邊做一把真正的無情秋水之刀。
鬼徹站起身,吹滅屋子裡所有的燈,坐在床榻邊正準備給白溪月掐一個昏睡咒,白溪月突然睜開清亮的雙眸,一把抓住他的手,緊張的問道:“徹,打算你幹什去?”
透過昏黑的光線,鬼徹看著白溪月沒有絲毫睏倦的神情,定是醒來有一段時間,不敢打擾他才會假裝睡覺,挑眉問道:“你想跟我走?”
“嗯。”白溪月坐起身認真的點頭,她害怕鬼徹會再次丟下自己,獨自離開。
鬼徹彎腰給白溪月的雙腳穿上鞋子,謹慎的說道:“我們可是要去‘入夢’,你確定要跟著我?跟著我的話,必須要聽話。”
原來不是要離開,白溪月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下來,笑嘻嘻的說道:“我一定會聽你的話,但入夢是什麼意思?”
鬼徹也不能現在給白溪月講一堆關於入夢的東西,笑著說道:“簡單來說就是我們要進入言如鬱的回憶,看看過去發生的一段事情。”
進入記憶?記憶都是在腦地裡,這麼說他們是要進入言如鬱的腦袋裡麼?
白溪月驚恐的看著鬼徹,見他還是笑眯眯的樣子,又好像不是在說一件可怕的事情,拽住鬼徹的寬袖問道:“那麼言哥哥會有事麼?”
這個時候她腦袋裡關心言如鬱會不會有事?怎麼不關心一下待會施法者有沒有危險?
鬼徹狐疑的看了眼白溪月的神情,想要看出點端倪,但見她一副坦然的模樣,草草了事的說道:“當然不會,他也不會知道我們進入過他的回憶,你不能告訴言如鬱在入夢時見到的東西。”
不會出人命就好,白溪月認真的,一字不落的聽著鬼徹的解釋,恍然的說道:“我明白了,入夢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其他所有人包括言哥哥都不能知道。”
對言如鬱的事情就這麼上心,鬼徹不悅的拍拍白溪月腦袋,誇獎的說道:“聰明。”正要推門而出,扭頭又問道:“傻子,你的夢蝶還在麼?”
夢蝶?白溪月這是才想到在晉源城時,鬼徹曾送給她幾隻漂亮的蝴蝶,她手中挽花掐訣,唸咒道:“浮生曉夢蝴蝶盈,光影繞指展翅飛。”
那如玉的指間飛出白色耀眼的流光,如同手藝精湛的工匠用銀線勾勒藝術品,一隻只白色透明的流光蝴蝶開始展翅飛舞在她與鬼徹之間,照亮著彼此的臉容。
白溪月看著在鬼徹身上停歇的夢蝶,笑著說道:“她們都在哦,我也好久沒有把她們變出來玩鬧了。”
鬼徹推開房門,看著客棧裡的環境,這個時候人們大部分都已經到屋子裡歇息,把身上的夢蝶放到唇邊低喃了一句,便將他們全都驅散到外面,對白溪月說道:“把夢蝶全都放出來吧,讓客棧的人都好好的睡一覺。”
白溪月順從的走出屋子,手中掐訣,匯聚著比剛才更多的靈力,剎那間,數不清的白色流光蝴蝶從她身上飛了出來,飛到客棧每個人的屋子裡。
直到所有的夢蝶全都消失在視線,鬼徹下樓走到餐廳,從桌上拿起一個空酒罈子,用力的砸在地面,“啪啦”整個客棧裡迴盪起一聲清脆的聲音,見沒有任何人從屋子裡走出,依舊不放心的伏在白溪月耳邊說道:“喊,可勁兒喊救命。”
白溪月倒也老實,按著鬼徹的要求在客棧每個人的屋子裡跑著喊了一遍救命,最後跑到言如鬱的屋子,對著鬼徹氣喘吁吁的說道:“其他人都睡著了,怎麼叫都醒不來。”
鬼徹此時檢查著言如鬱的狀態,確認可以施展法術後,點頭說道:“待會你一定要抓緊我,莫要放手,把你丟在記憶裡可就糟糕了。”
白溪月頓時緊張的像是隻小兔子,死死拽住鬼徹的手臂,連眼睛都不敢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