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徹順著垢嘗的心意,蠱惑哄勸的說道:“他們已知曉你忠誠,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我便好,我能助你,必能助你所念之人。”
說著他就親自動手將茶杯遞到垢嘗的唇邊,半脅迫的逼著這鬼怪把淨化之水喝了下去。
垢嘗發出痛苦的嗚咽之聲的同時,鬼徹從寬袖中掏出一面紅檀木製作的八卦羅盤,將中間的黑白玉石打造的太極圖對準垢嘗,嘴中快速唸咒的說道:“吾等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霑恩,有頭者超,無頭者生,槍殊刀殺,冤曲屈亡,債主冤家,叨命兒郎,跪吾臺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敕就等眾!急急超生,敕就等眾,急急超生!”
隨著咒語的結束,羅盤的內盤和外盤冒出金光,像是得到指令的快速轉動,調整卦位,黑底金字的陰與金底紅字的陽,凡是兼線,陰陽之間不可兼。
太極玉石散發出強烈的光芒將垢嘗籠罩其中。
不一會功夫,垢嘗的身軀消失在原地,一把褐黃色的鬃毛馬桶刷子掉到積水之中,像是滾燙的碳球在水裡發出“滋滋”的聲音,迅速消耗著地面所有的水。
直到一切都恢復正常,馬桶刷子突然爆裂成一堆白色的粉末。
鬼徹猛地推開房門,院子裡的寒風吹進屋子,把那堆白色的粉末席捲而走。
“多謝神君,渡我超生。大恩大德,來世再報。”
只見一位年紀大概有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對著鬼徹鞠躬道謝之後,還沒看清他的容貌,這魂魄就化作如同紅寶石和爐火般的光輝,一點一點變得柔和、再柔和,如同緞帶的飄向夜空,擁有一種悅目的烈焰之美。
據說只有忠貞之人,死後超度的魂魄才會擁有這樣熱情的顏色。
這個院子到底發生過怎樣慘烈的事情,會讓這避世的顯貴人家遭到滅頂之災?鬼徹手中開始掐算方才中年男子的生辰八字,本喚“言忠”是言家的大管家,侍奉言家三代人,死於刀刃砍殺之下,似乎是言家的仇家所為。
其實這並不稀奇,稀奇的是言忠侍奉的言家小少爺喚“言如鬱。”
鬼徹不禁把這個名字念出聲音,腦中閃現出那個一身煙綠衣裳,琥珀色眸子的颯然的少年。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言如鬱似乎是天機派的弟子,今年秋季的時候曾和他們一起在連山打獵,找人,幫了不少忙,和李家的關係還算不錯。
唉,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事情,這神君能掐算天命的本事當真是讓人喜憂半摻,到底該怎麼處理這件事呢?
不過現在唯一能確定的事情就是這個院子的殺人猛鬼,絕對不是方才超度的垢嘗。
鬼徹看了眼在椅子上昏睡的白溪月,想去看其他屋子的情況卻不放心把她獨自留在屋子裡,無可奈何的把她橫抱在懷裡,先把這座凶宅的問題解決之後再從長計議吧。
他慢悠悠的走出屋子,抬頭望著夜空,好一個月黑風高殺人夜,再看其他住有人的屋子,到現在還沒發出響動。
赤紅雙眸先朝著山精的屋子望去,只見一切都被青色煙霧籠罩,一旦接近屋子就會聽到咯咯的聲響,他站在門口,聲音難得認真嚴肅的囑咐道:“林螢來開門,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所有人都不許說任何話語。”
“吱呀”一聲,門被人開啟,他走進屋子裡面,卻不見任何人的身影。
鬼徹穩定下心神撿起地上掉落的桃花木劍,確實是他交給山精的那把,可現在卻只見木劍不見人。
只能說明剛才開門的根本不是山精,他們很可能已經遇難,而這個鬼怪正在暗處潛伏,伺機等待把他吞噬。
有些後悔把白溪月帶在身邊,不該讓她身處險境,這個鬼怪比他想象中的本事要大,會用幻術,能懂人語,最關鍵是桃花劍對他不足以造成傷害。
深思熟慮之際,房門突然“啪”的一聲關了起來,四周的牆壁發出“鳴汪鳴汪”刺耳的喊叫,鳴汪,鳴汪·····瞑亡,鬼徹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心中已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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