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上錦盒再次把東西塞到尹春花懷裡,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件交給尹春花又交代道:“裡面是娃娃的使用方法,一併交給花南蝶。”
尹春花拿著這禮物,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行了,東西我會送到,明天見。將來你可別送我這樣的禮物,再靈驗我也不想要。”
鬼徹看著尹春花離開的背影,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剛才他還在發愁怎麼把這玩意送到花南蝶手中,畢竟她身邊有個警惕心極高的滄安瀾,沒想到機會說來就來。
這一段日子,他可沒有忘記把花南蝶的魂魄一同收入聚魂燈的事,至於那稻草娃娃當然是用來締結契約的物件,花南蝶會在什麼時候選擇解開紅線,來滿足一個不大不小的願望,全都由她自己決定。
白溪月盯著鬼徹的笑臉,鼓著腮幫子,拉住他長袖的一角,生氣的說道:“徹,你怎麼可以撒謊呢?那個東西根本就不是求子的禮物吧,我記得那個條紅線哦,是你的血化作的契約繩子。”
鬼徹低頭看了眼白溪月嬌憨的模樣,明明已經痴傻還能分辨出事物,彎腰笑眯眯的掐住她臉頰,神情突然變得陰森恐怖的說道:“你要是敢在尹春花面前胡說八道,小心我晚上打得你屁股開花。”
白溪月抬起頭一臉不解的看著鬼徹,瞪大眼睛的問道:“屁股可以開花?”
“可以。”鬼徹抬起手使勁拍打了一下溪月的屁股,發出一聲清脆響聲的同時,還伴隨著溪月吃痛的一聲喊叫,繃著快要哭出來的眼淚,委屈的看著他。
耳邊響起鬼徹冷然的話語:“我會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你的屁股,直到打出血印子,於是你衣服上就會開出紅色的花。”
白溪月終於明白什麼是“屁股開花”之後,揉著還在陣陣吃痛的地方,和鬼徹拉開三丈遠的距離,低頭妥協的說道:“唔,那我還是不說了。你別打我。”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依舊沒有送別,沒有留戀,鬼徹帶著尹春花他們駕著馬車朝良吉鎮的方向駛去。
山精一路上還擔心狸貓會不會被那戶人家的少年頓成一鍋肉湯,快馬加鞭,不停歇的趕路,今天他一改常態的穿著錦白色的俠客裝,戴著能遮擋住臉容的白紗斗笠,比起先前胡亂穿戴包裹成一團的蒙面大盜,實在好太多了。
據說是櫻桃親自給他做的衣裳和帽子。
離開連山來到荊北的這段日子,林螢的氣韻漸漸成熟穩重起來,有了翩翩少年郎的樣子。
只是和櫻桃的關係還是這麼不清不楚,誰也不挑明,偏偏做著超越普通男女間的關心舉動,真是讓人頭疼。
等到馬車停下的時候,對於見慣晉源城的繁花似錦,荊北城的漠北豪爽的人們,眼前的衝擊力簡直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個鎮子的生活何止是貧窮,應該是混亂。
作為本身通往四方的樞紐站良吉鎮,因為人流量大而混雜著滄月國各地的人們,客棧驛站倒是有很多,但大多都是簡易到只能住宿一日便起身離開的破舊黑店,這算是維持當地人生活的一種經濟來源。
而第二經濟來源就是各家各戶對玉石和名貴藥材的高超造假技術,如果來良吉鎮沒有上當受騙的買過任何一件假貨,說明你足夠的聰明和冷血,才能逃過買假貨的劫難。
更糟糕的是這裡的黑市交易,鎮裡的神偷專門盜取路過鎮子人們的身上物件,按著物品等級在黑市裡悄悄販賣給其他的外地人,當然價格要比世面上便宜許多,有買賣就會有市場。
人們腦子全都用在了歪門邪道的坑蒙拐騙偷上,哪裡還有心思想著正兒八經的發家致富?現在不上不下的貧困狀態怨不得別人。
應該說這個鎮子的名字和鎮子本身完全是背道而馳。
真是來了個了不得的人間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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