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月心中一驚,摸了一下寬袖裡信件,急忙問道:“你為什麼會知道他要把你送回去?”
天玉看了眼白溪月,一個完全不瞭解他的神女就這樣成了鬼徹的未婚妻,不甘而傷感的說道:“和光他啊,一直都是很溫柔的神君呢,從來都不會做傷害我的事。即便是當初他想和我成親的時候,遭到天帝的阻止,他願意斬斷情絲,只求能讓我保住性命去蜀山修煉仙道。”
在神界,誰都知道神君是不能跟凡人在一起,並不是天規的束縛,而是若在一起時間太久,天命便會視倆人願意接受天劫而成為終身的伴侶。
沒有應對能力的凡人怎麼可能會承受住天劫的九十九道天雷?若是代替凡人接受天雷的神君,下場多半都是歷劫失敗,灰飛煙滅。
即便鬼徹當時有本事承受雙倍的天雷,可能天帝也不會允許他這麼做,他若是出事,冥界的事務該怎麼辦?
白溪月滿腦袋想著鬼徹曾經動過想要和凡人成親的念頭,雙眸無光似丟了魂的空洞,胸口處又一陣陣的刺痛,再也說不出一句寬慰天玉的話,心不在焉的在草叢裡摸索著,正巧摸到一顆圓潤的物件,正準備拿起觀看是不是天玉丟的耳墜。
恰巧趕上鬼徹就從外面喝酒回來,看到天玉坐在枯黃的草坪哭泣,晃晃悠悠的上前蹲下身,摸著她的腦袋,哄勸的問道:“你這是受什麼委屈了?似乎這一陣我沒苛待過你。”
天玉抬起頭,痴情的望著鬼徹微醺邪俊的臉頰,眼中閃著晶晶淚光的抽泣道:“和光,我把你送我的耳墜子弄丟一隻,你是不是就像那耳墜子一樣,也要丟下我,將我捨棄。”
一提起耳墜子就勾起鬼徹的那些回憶,嘆聲說道:“那種緣淺的東西丟就丟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讓你這極少哭的女子變成淚人兒。”
等他回過神時,這才看到白溪月也趴伏在枯草坪,快步上前一把將她抱起來,拍打著沾在身上的枯草樹葉,皺眉說道:“美人,你怎麼也在這裡?難不成也丟東西了?”
進院子最先發現的人不是她,白溪月手心裡緊攥著那顆圓潤的果子紅耳墜,隻字不提耳墜,低頭不悅的說道:“我在幫天玉一起找東西。”
鬼徹盯著白溪月不開心的神情,若是放在過去,最起碼會從他進院子門口的時候就會飛撲到他懷裡。拉住她冰涼的小拳頭,來回搓熱的說道:“找東西也不開結界護住點手,萬一凍傷可怎麼辦?”
白溪月被鬼徹暖手的動作,心中一顫,只覺得大概是自己多想了幾分,聽到些不願意知道又想探知的事情,把手從鬼徹手中抽了出來,朝裡屋走去。
鬼徹見白溪月一直攥著拳頭,以為她是藏了什麼好玩的東西,追著問道:“美人,你手裡拿著什麼呢?”
白溪月腳步頓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拿著天玉的耳墜能做什麼,現在還回去又未免太過尷尬,偏過頭不去看鬼徹的神情,低聲說道:“沒什麼。”
“沒什麼是什麼?給我看看嘛。”她越是這樣,鬼徹就越發好奇,伸手去抓她的手,想要掰開看看。
白溪月心虛的看了眼在不遠處站著的天玉,眼看著鬼徹就要把她緊握的手指掰開,一時情急,腦袋發熱用靈力把他從身邊推開,“啊嗚”一口竟然把耳墜吞到肚子,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木已成舟變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又扭頭看著被她推開有三丈遠的鬼徹,正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自己,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崩塌似的,捂著臉,頓時羞愧的失聲痛哭,她竟然把耳墜給吞下了!手中掐決召喚出一團祥雲朝著神界飛去。
鬼徹看著白溪月素雅的身影像是奔月似的逃跑離開,心中頓時像被石頭猛砸一記,對著天空呆愣的說道:“不就是想看看她手裡的東西,至於就這樣跑了?以為我沒修為就追不上你了?”
說完他就手中掐決化出黑山羊真身,飛快的朝著白溪月方向追去。
白溪月也飛了一陣子就坐在祥雲上徹底嚎啕大哭起來。
毀了,現在都毀了,鬼徹一定開始討厭她了,因為一時的嫉妒想要把天玉最珍視的耳墜藏起來,最後還吞在了肚子裡,連還給天玉的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