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晴輕輕摟住他的腰身,把頭埋在他胸前包裹厚重繃帶上,撒嬌的說道:“阿風,這兩天我想去王爺府多走動走動,安瀾去前線作戰,他新婚妻子花南蝶在家中憂心忡忡,我想去陪陪她。”
只是簡單的擁抱,慕安風心裡就說不出的安穩靜怡,摸著她順滑飄逸的長髮,答允道:“你去吧,今天是去王府了麼?”
楚晚晴點點頭,試探的問道:“嗯。你還生安瀾和南蝶結婚的氣麼?”
人家兩個人結婚他生什麼氣?他只不過沒辦法接受滄安瀾不夠妥當的辦事方法,要不是滄安瀾是他外甥,他才懶得操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悶聲道:“皇上要不找他算賬,我就不生氣。”
慕安風就是這樣容易懂的男人,他仗義,嫉惡如仇,心地善良,做事又不計後果,即便為那些不值當的事受到責罰,他也從不後悔,挨完鞭子照樣嘻嘻哈哈的樣子她最喜歡看。
這也為什麼他會選擇接受自己的原因吧,憑著從小的情誼,即便不成親,他也會照顧她。
這幾天她也常慶幸,前世今生能愛上同一個人,她慢慢抱著慕安風的腰身安心睡了起來,這樣短暫的幸福能多享受一會兒是一會兒,將來在聚魂燈的日子也能多點回憶。
已經第二十五天的時候,鬼徹在醉芙園的院中獨自一人對著天空發呆,吳少卿慢悠悠的走到鬼徹面前,冷著臉問道:“紫鳶仙子就是那個短命鬼楚晚晴還沒死麼?”
鬼徹抬頭看著吳少卿妖孽的臉容,怎麼能頂著這張臉毫無顧忌的走在凡間,好笑道:“其他人都盼著楚晚晴別死,你倒是積極,一心盼著人家死。”
吳少卿坐在地上,一臉壞笑的看著鬼徹,自己拽著兩股海藍色的長髮,像是不倒翁前後晃動的說道:“你以為子蒼神君突然犯錯下凡是巧合?”
按著子蒼神君的性情和嚴謹的辦事態度,布雨這樣最基本的神職工作出了差錯,確實不像他的風格,除非是刻意而為,再看吳少卿現在的鬼德行,再明確不過的答案,挑眉問道:“難不成是你給他出的餿主意?讓他來凡間體驗生活?”
誰沒事幹想體驗凡人的生活?吳少卿預設的點頭,但不說原由,提醒鬼徹說道:“你只管收好紫鳶的魂魄,將來我有大用處。”
大用處?鬼徹在心裡盤算一番,說來說去魂魄都會在他手上,到時候這個混世魔神要幹什麼都是要透過他才能實行,無所謂的說道:“還有五天就能收回魂魄,不著急。”
吳少卿見鬼徹天天如同老朽度日,環顧四周,逗趣的問道:“白溪月呢?”
說起白溪月,鬼徹的臉上才有點鮮活的神情,頗有微詞的絮叨起來:“她現在每天陪著楚晚晴,夜裡回來倒頭就睡,連話都說不上兩句。”
吳少卿聽著哈哈大笑,指著鬼徹一張慾求不滿的臉說道:“你這是思春了。”
思春?現在可是冬天,鬼徹規整了一下身上的貂裘大衣,邪魅的笑道:“我這是飽暖思淫慾的正常想法,不過現在也不是時候,五天以後再說吧。”
哪有讓他這麼輕易得逞的好事,吳少卿不以為然的從地上站起身,隨口問道:“慕安風最近怎樣?”
鬼徹手中掐算,估摸了一遍慕安風日後的命數,閉眼幽幽的說道:“今天我看他後背的傷勢已經好了,人也就不老實起來,估計三天以後就會去戰場殺敵。”
最起碼在兩國開戰之時,吳少卿是滄月國的戰神,這次下凡要是讓滄月國大勝,要是慕安風知曉楚晚晴將死之事,陣前分心,在戰役裡亂了分寸,他白享受人們供奉的香火也就罷了,還有受到懲處,眯眼嚴肅的說道:“讓他錯開楚晚晴死的日子,慕老爺子也是個會審時度勢的人,定不會立刻通知他死訊,免得生出事端。”
鬼徹也跟著點點頭,子蒼下凡是他在神界負責的事,嘆聲說道:“畢竟子蒼神君下凡不是經歷情劫。出事了,我也不好擔著。”
這天慕安風在鬼徹那裡知道傷勢好了以後,整個人一天都處在躍躍欲試的亢奮狀態,想著今天晚上就把前幾天該辦的事解決了,免得日常夢多。
在院子裡剛好看到伺候他們的貼身丫鬟拿著洗衣盆走來,問詢道:“少爺你怎麼把睡袍糟蹋成這個樣子?要洗還是要丟掉?”
慕安風一把奪過丫鬟手裡血染的白色綢緞睡袍,臉上的神情陰沉的可怕,質問道:“這是前幾天我的那件睡袍?”
丫鬟愣愣的說道:“對啊,在床底下找到的,不是因為您傷口裂開才變成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