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徹站起身看著楚晚晴,點頭笑道:“哪裡的話,我樂意之至。”
楚晚晴也知道慕老爺子的脾氣,沒再說多餘的客套話,只是低頭行大禮的說道:“慕叔叔,不要把我的情況告訴阿風,我會選合適的時候和他說明的,現在前線不需要一個分心的將軍,成親的事小,嵐風國有備而來,守住荊北城才是關鍵。”
慕老爺子,看著楚晚晴搖搖欲墜的樣子,心中說不出的疼惜,真是難為她強撐到現在,嘆聲說道:“臭丫頭就知道為那混小子著想,現在就改口叫爹。”
即便慕老爺子不說,在楚晚晴心裡就已經把他當做親爹爹一樣看待,眼中閃著淚光的喊道:“爹。”
不得不佩服慕老爺子的辦事手腕,即便這三天慕安風忙的連護國公府都沒踏進半步,婚禮的排場還是弄得有模有樣。
芳華閒的沒事就和白溪月到楚晚晴的院子聊天,也不知道一個大男人怎麼就能和仙娥,神女聊得來,嘴上說著最不喜歡看楚晚晴懨懨的樣子,偶爾還會拿著院子太單調為藉口,趁著沒人或是夜裡的時候就施法讓院中的植物花朵復甦,讓楚晚晴出來看看。
婚禮還是如期舉行了,誰都清楚慕家小兒子的這門親事長不了,但凡是熟人,看到楚晚晴的樣子便知曉為什麼護國公會選在這個緊要關頭逼著兒子成親,都抱著僥倖心理認為沖喜一下可能有點轉機。
前方告急,慕安風帶著軍隊出城迎戰,他終究是沒回來成親。
本以為婚禮會被取消,慕老爺子卻當機立斷的讓慕晏代替小叔叔把成親按著流程全走了下來。
當天慕宴是說什麼都不願意,一向溫潤如玉的少年郎,突然倔強的跟個牛似,對著慕老爺喊道:“他要不願意娶,那就把婚事作罷便好,耽誤著晚晴算什麼?反正都是慕家的喜事,既然讓我代娶不如就把小叔叔的生辰八字全都換成我的,明天我就帶著她回金陵城養身子。”
鬧歸鬧,最後楚晚晴和慕晏單獨聊了一陣子,出來以後,炸毛的少年郎就徹底妥協了,別人問起來,兩人都緘默不語。
慕老爺子像是沒事人一樣在第二天笑呵呵的喝了最後一個兒媳婦敬的茶,總算完成了多年的心願。
他照常每天會和楚晚晴下棋,翻臉,然後再下棋,再翻臉,完全不把她當真一個病人來看待,兩人也就是這個時候會一起聽著前方戰事的彙報,也沒有因楚晚晴在而報喜不報憂。
總是會見她挽袖拿筆的在一旁給慕老爺子出主意,想對策,看著她本是娟麗的字型在紙張上開始有了頓筆和顫動,想著若是被慕安風看到又該分心,大概再過一段日子,連筆都會拿不起來了,最後商討出的決議,她都會讓慕老爺子代筆寫。
總是比別人心細,總是會先思慮到別人,府裡年長的僕人見到這個情景總說,楚晚晴越來越有當年楚天雲的風範。
第十五天的時候,鬼徹帶著白溪月來看楚晚晴,屋子裡生著炭爐,她在搖椅裡蓋著貂絨的毯子正安睡,其實這個時候哪裡能睡的著?她已經開始擔心到死都見不到慕安風的事,柔聲問道:“我是不是等不來他了?”
白溪月一聽這話就又控制不住掉眼淚,鬼徹掐指算道:“他就要回來了,滄安瀾會代替他出戰。”
楚晚晴在昨天可沒聽到慕老爺有做這樣的決定,完全沒有因聽到慕安風要回來的訊息而喜悅,凝眉問道:“發生了什麼意外?”
鬼徹搖搖頭,滄安瀾遲早是會代替慕安風來守護荊北城,這次的出戰只是一個小小的開始,說道:“這是命數。慕安風與敵軍交戰,受了傷,需要醫治要回荊北城療傷。”
楚晚晴生怕他們為了讓慕安風回來做違背天命的事,看著白溪月問道:“不是你們搞的鬼吧?”
這種事鬼徹他們可沒膽子做手腳,一個小小的舉動就為影響一個國家的命運,到時候天命責罰下來,豈不是得不償失,白溪月走到她身旁解釋道:“你忘了?你師尊是因為失職才會被貶到凡間受罰,他的命數也不長,到底是多久,我也不方便告訴你。”
楚晚晴聽到這話才放心來,開始期待起慕安風回來以後的日子,對著白溪月笑道:“謝謝你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