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讓林天寧驚奇的是,寒月道長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而且看她的樣子,好像還和這些苦腳僧人是一夥的,林天寧最清楚她的秉性,絕對不可能與長生盟的人同流合汙的。
難不成她不知道這些僧人是長生盟的部眾?
林天寧心頭犯嘀咕,卻也猜不出來個什麼,一邊夜酋拽了一下他的衣袖,和他碰了個杯。
“想什麼呢?”
問完這句話,他也不等林天寧回答,轉過頭來對薩阿滿說道:“神使大人日理萬機,尋常人一輩子也見不上一面,今天讓我見到了神使大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他本就是F國居民,又生性開朗,這一聲呼喊,引得眾人朝他看了過來,他也並不在意。
薩阿滿一愣,隨後雙手合十道:“唔呢嘛嗊,施主認錯人了,貧僧只是神使大人的座下弟子薩阿滿而已。”
夜酋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他是真的有點失望,要知道拉瑪在F國的影響力甚至超越了國家最高人,這裡的國人都想看看拉瑪本人,夜酋也不例外。
“我還以為只有神使大人才有把我們變到這個地方來的神通呢,薩阿滿大師,你抓我們來這裡,是要做什麼?”
人群中立刻有人紛紛附和,他們情緒都很不滿,的確,沒有人喜歡在享受豪宅的時候,忽然被一股神秘力量拖到了另一個地方。
而且還是在冰冷的船上。
薩阿滿笑了笑說:“唔呢嘛嗊,貧僧請大家來到這裡,也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希望大家能聽我師弟做一場佛法揭頌。”
“噔!”
寒月道長將棺材放在地上,自己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她明明是個局外人,卻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只有林天寧能感受到她的情緒,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感覺——不滿?不安?
人群中有人反駁道:“老子又沒說一定要來聽什麼狗屁佛法,想不到你們出家之人,也學會了這強盜行徑,當真是世道變了啊!”
一直沉默的烏亞忽然上前兩步,他本來生得就很高,此刻更讓人有一種壓迫感,彷彿一堵牆立在眾人的面前,儘管他看上去那麼瘦。
單手豎放胸前,烏亞微笑說道:“唔呢嘛嗊,貧僧烏亞,各位施主不必擔心,貧僧只會耽擱大家半個時辰,到時候是去是留,全由各位決定。”
林天寧心中“咯噔”一跳,一聽到這個話他就感覺不對,這他孃的不就是長生盟慣用的洗腦那一套麼?
但和林天寧想象中的不太一樣,烏亞還真的就雙腿盤坐到地上,開始講誦起了佛法。
他講的是古老的經文,在場的都是一些粗漢子,很少有人能真的聽明白這經書含義,但厲害的是,竟然沒人覺得無聊難熬,反倒聽得津津有味。
這是因為經文意義雖然不明,烏亞的誦讀聲音卻自帶一股空靈的魔力,讓人彷彿體會到被人在心裡按摩的奇妙感覺。
這其中,林天寧的感覺是最強烈的,他修習過道法,雖然佛道兩家並不相通,可是萬法根理多少有相似之處,林天寧竟然能夠明白經文中的一二。
他只覺自己血脈賁張,各處經脈彷彿有一股氣流透過,麻癢麻癢的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