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女兒實在擔心啊!”
“這次為父去了,也會好生護著他的。你儘快瞭解你的事情,然後再無後顧之憂的與他相見吧。”
言卿正想了想,輕輕點頭。
她現在還沒有把握能夠完全護得住容澈,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假如再過一段時間飛昇之謎還沒有解開,飛昇通道尚未打通,會不會有壽數將盡的修者鋌而走險來逼迫自己?
若是這麼早就暴露了跟容澈的關係,會不會給容澈也帶來殺身之禍?
她不敢賭。
“有勞父親了,他那裡,請父親多多費心。”
“我女兒心愛之人,為父護著他也是理所當然的。”言夕輕笑。
“那卿兒先回去了,父親也要收拾行裝,跟母親道別。”
“那倒不用……”言夕驀然笑了,“你母親說了,要跟為父一道去。”
秘境之行後,言夕和納蘭憐月之間的感情歷久彌堅,言夕要深入險境,納蘭憐月便不肯讓他隻身犯險,所幸她也不是個柔弱的後宅婦人,言夕就答應了。
言卿正就笑了,滿眼的羨慕,父母的感情當真令人羨慕。
“對了,哥哥呢?”言卿正問。
“你哥哥也會去,說起你哥哥……一會兒讓你母親告訴你吧。”言夕嘆口氣。
他去了書房整理東西,言卿正便去了納蘭憐月那裡,要是母親也去,她勢必要過去送送的。
“母親,哥哥到底怎麼了,父親一副不願意提起的樣子。”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你哥哥始終不肯成親,問他可有中意的女子,他也說沒有,不知道在想什麼。你父親也是有些擔心吧。”納蘭憐月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
言卿正道:“或許哥哥的姻緣還不曾到來吧,母親勸勸父親,不必憂心了。”
納蘭憐月點頭嘆息:“其實他也知道,只是為人父母總是免不了會牽掛。”
言卿正從納戒裡取出了幾瓶丹藥遞給納蘭憐月:“母親,留著防身。”
納蘭憐月接過來看過了,道:“你有心了。”
“這是女兒該做的。”言卿正情緒低落。
納蘭憐月便知道女兒的愧疚之情還沒有消散,於是拉著她坐下,寬慰道:“卿兒,母親知道你六姐姐的死給你的打擊很大,但是你要知道,這並不是你的錯!”
言卿正就掉下眼淚來:“可是,我明明有那麼多丹藥,卻哪個都救不了六姐姐,她就在我眼前,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卿兒,你我都是修仙之人,應當明白,即便是我們也有生老病死,也會有身死道消的那一天。我們只是修仙之人,尚未成仙,我們沒有能力起死回生!”納蘭憐月語重心長的勸慰著。
“可是……”
“沒有那麼多的可是,母親也聽說了你祖父拒絕了服用丹藥的事,這件事情母親很欽佩。是人就會經歷生老病死,也會有意外發生,你六姐姐便是如此。這不是你我的錯,甚至也不是太子的錯,這是你六姐姐自己的選擇,我們作為親人,把她記在心裡就足夠了。”
“母親,女兒只是覺得……修仙何用?”
“卿兒,天下讀書人千千萬萬,能夠進入朝堂官場的,又有幾人,難道說其他的讀書人讀書便無用了?”
言卿正搖搖頭。
“同理,即便是學醫者,職責便是治病救人,尚且不能保證藥到病除,我們修仙之人又能如何!”
言卿正心中鬆動,納蘭憐月的話讓她心中熨帖不少。
她長出一口氣,總算是放下了這個心結。
“西南戰事長則一年,短則半年就能了結,你不妨趁此機會趕緊做完你的事,日後才能順利的天長地久。”納蘭憐月所說與言夕如出一轍,言卿正不由得開始反省自己現在急於去見容澈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明日,我就去找國師,讓他給百里師兄也算算命格,事情那麼多,一件一件來吧。”
“我可憐的女兒,母親什麼忙都幫不上你,以前……小小年紀就被送去天一門,八年時間啊!”納蘭憐月一直對小女兒心存愧疚,此時更是覺得自己很無能,言卿正的事情這麼多,她卻只能在一旁看著。
言卿正卻搖搖頭:“母親,若不是母親開導,女兒對於六姐姐的死總會耿耿於懷,心中難安。母親讓女兒想開了,解開這個心結,便是對女兒最大的幫助了。”
納蘭憐月就笑了,憐惜的說:“我的乖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