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澤縣唯一一家武館,梅花武館館主的千金。
陳棠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前身對這位梅映雪,是有些仰慕的。
只是兩人身份地位差距太大,根本沒可能。
陳大安每次打得獵物,都會帶著陳棠下山,在常澤縣買點糧食用品,同時將獵物賣給梅花武館,跟武館也算熟絡。
陳棠跟著父親一起,在梅花武館有幸見過幾次梅映雪,也是一襲紅衣,暗香浮動。
其中一次,梅映雪也看見了他,還對他點點頭。
自此,紅衣映雪,伊人入夢。
沒想到今日再見,前身已故。
“原來是梅家小姐。”
常澤縣就這麼一家武館,梅家放在武安郡不算什麼,但在常澤縣,絕對算得上名門。
這位大小姐又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崔勇自然認得。
崔勇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郡府剛下來的徵徭文書,陳棠符合條件,我給他個機會報效朝廷,替父贖罪。”
梅映雪看了一眼陳棠,皺眉道;“他曾身受重傷,父親又在牢中,現在讓他去服徭役,未免太過殘忍,就不能通融一下?”
“這是朝廷律法,小人也做不得主。”
崔勇依舊面帶笑容回了一句,言語裡卻絲毫不讓。
梅映雪沉吟片刻,道:“朝廷律法裡也有一條,上繳三十兩銀子,便可抵一年徭役。”
一兩銀子,大概兌換一千文銅錢,也就是一貫錢。
三十兩,便是三十貫錢!
在乾國普通農戶,除去苛捐雜稅,一年收入不過幾兩,一個月也就幾百文。
三十兩銀子,對富貴人家不算什麼,可普通人家勞苦一生,都很難攢下。
崔勇聞言笑道:“確實有這一條,不過您看這位,像是能拿出三十兩銀子的主兒嗎?”
“放人吧。”
梅映雪摸出三十兩銀錠,扔向崔勇,道:“我替他出了。”
三十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梅師姐,你理他做什麼?”
一位錦衣少女皺眉看了陳棠一眼,滿臉嫌棄。
另一位看似頗為穩重成熟的少年微微一笑,開口道:“映雪師妹心地善良,不忍看陳棠這個廢人受苦送命。”
陳棠冷笑。
這小崽子玩心機,恭維梅映雪,還不忘踩老子一腳。
他兩世為人,看這群少年少女如同看小孩,對方一撅屁股,拉幾個糞蛋兒他都能猜到。
“嘿嘿!”
崔勇眉開眼笑,道:“得嘞,梅家小姐說話,咱們兄弟肯定給面兒。”
崔勇得了便宜,揮揮手,大搖大擺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