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本是萬物生的時節。
該是踏春遊玩的季節。
可因著先皇駕崩,如今全城縞素,舉國同悲。誰都不敢遊玩賞樂。
不知是不是上天感受到了民間的悲傷,這一整天都在下雨。
早春的天氣,一下雨就透著一股陰寒。
來往行人又翻出了厚厚的襖子。
坐在馬車內,餘氏換了一聲薄紗,依稀能瞧見身上露出的白嫩肌膚。
眼中透著驚恐和悔恨,低聲道:“去將卿卿帶出來,少穿一些。”只有越可憐,那一位才會饒恕餘家,才會饒恕她們。
夏家哪裡是來了個破落戶,夏家是來了個祖宗。
丫鬟猶豫了一下,到底去將人帶出來了。
“娘,這麼冷,卿卿不想穿薄紗。卿卿要穿脖子上有一圈狐狸毛的襖子。以前舅舅給卿卿買的。”夏卿卿臉上還是紅腫,一抬頭,瞧見母親臉上的傷。
當即嚇傻了。
“娘,娘,出什麼事了?你不是看望舅舅和外祖了嗎?誰將你傷成這等模樣。”夏卿卿聲音都變得尖利了許多。
餘氏卻是二話不說,拿起一捆滿是刺的荊條,微閉了眸子。
“翠兒,將她按住。”
馬車內霎時響起了慘絕人寰的叫聲。
“娘,娘,我不要。娘,救命啊……好痛。”夏卿卿幾乎哭的嗓子沙啞。
她哪裡知道,今日將會顛覆她的認知。
她眼中所謂的破落戶,她夜晚時常罵著的喪門星,從今日起,她再也無法直視。
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