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師叔謬讚了……”歐蕾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
一真子拿出一支筆在小本子上記錄著歐蕾的外事積分,同時抬起頭問道:“師侄可是要繼續接取任務?”
“這個不急,其實弟子這次來,是有重要事情向師叔稟報。”歐蕾神秘兮兮地湊到一真身邊,說話的聲音也刻意拉低。
“什麼事情?”一真子卻彷彿有些嫌惡地退後了一段距離,似乎很不習慣歐蕾離他這麼近。
“這老傢伙!”歐蕾暗暗腹誹,老孃這麼一個美少女主動貼了過來,你居然擺出這樣一副嘴臉?
“此事很重要,請師叔查探一下,是否有人偷聽。”
一真子面色怪異地盯了歐蕾一眼,也沒再說什麼,閉目輕舒了一口氣之後,揮手甩出一張符籙貼在了房門上。
“如此便萬無一失了,百合師侄,有話請講。不過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若是戲耍貧道的話……”
“怎麼可能?”歐蕾輕笑一聲,隨即掏出了一清子交給她的那枚“追風令”,“師叔可認得此物?”
“這是……追風令!”
一真子雙目精光暴漲,忍不住從椅子上猛然站起,面色火熱地盯著歐蕾手中的灰色小牌,彷彿要搶過來……
歐蕾心中也是萬分緊張,都怪自己故佈疑陣,如今可是進退兩難。萬一這貨突然發難來個殺人滅口可就前功盡棄了,而她對於一真子的節操很是沒底……
“呼……”一真子到底沒她想得那麼心狠手辣,反而是謹慎了起來,“百合師侄,此物你是從何得到?又如何判定這是我的東西呢,嗯?”
“遭了,這老小子懷疑了,怎麼辦?”歐蕾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低估了這老道的城府,即使他已經顯露出了對此物的勢在必得,卻依然要問個陰白。
“這是弟子從野盜山寨處搜查來的。”歐蕾硬著頭皮胡謅道,“那山賊頭領也沒多重視此物,就是胡亂地和這些東西放在一起。”
她指著自己身上的“傲武戰靴”和“墜影扣帶”解釋著。
一真子卻沒被輕易騙過,思考了一會兒又道:“這個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敢問百合師侄是如何斷定,此物為我所有?”
說道這裡,一真子臉上帶著一副“我看穿了你”的表情,緩緩向歐蕾逼近,雙眼卻時不時地看向那面令牌。
“玩心理戰麼?”歐蕾可不怕這個,頃刻之間腦中閃過萬千念頭,突然心生一計……
“我說!”歐蕾大聲喊道。
“嗯?”一真子猛然止步,適才這小姑娘陰陰心跳驟然加速,怎麼突然又平緩了?他又仔細感受了一下歐蕾體內的氣息,卻發現她已然是情緒穩定,再看看她的表情,也是氣定神閒……
“是這樣的。”歐蕾不容老道細想,將剛剛計劃好的說辭搬了出來:“昨日弟子發現了這塊令牌,本來也沒太在意,可就在我準備回山交割任務時,不知從哪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青衣老頭兒,攔住了我的去路。”
“嗯?青衣麼……你接著說。”一真子聞言臉色微變,又很快調整了回來。
這點細小的變化並沒有逃過歐蕾的眼睛,她暗道有門,繼續編起了故事:“這老頭兒啊,一身衣服破破爛爛的,卻一直帶著笑容,就像……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什麼?!”一真子面色劇變,這下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他甚至忘記了牌子的事情,衝上前來失聲道,“你,你確定沒有看錯?”
“上鉤了……”歐蕾心下竊喜,卻擺出了一副驚慌的表情,“什麼沒有看錯?就是一個青衣服的老人,似乎……似乎也是個道士。”
“他和你說了什麼?”
“我當時陰陰把令牌放在了包裡,這人察覺到了,他讓我交出令牌。師叔,他是如何發現的?”
“哼,以那個人的本事,別說揹包了,你把東西吞進肚子都瞞不過他。”一真子冷哼了一聲繼續道,“然後呢?”
“我自然是不願意了,可這老頭兒纏人的緊,我又擺脫不掉。他只說我只要把牌子給他,便教我一套,咳咳……”
說到此處,歐蕾清了清嗓子,學著一清子的口音和說話方式道:“小姑娘,這塊牌子你拿了也沒什麼用處,不如把它交給老夫。看你這模樣是天權峰的弟子吧,嘿嘿,不是老夫吹噓,北斗宮第一女弟子,正是我的門下!”
“果然是他!”一真子面色猙獰,“這傢伙,居然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