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陛下,他有說什麼嗎?”我旁敲側擊。
楊林突然斜睨著眼瞅我,“昨晚你和陛下怎麼了?”
我眼神躲閃,“沒什麼。”
“沒什麼,陛下交代暫時不需要你伺候他了。”楊林滿臉狐疑。
“是嗎?”胸中倏地一堵。
“對啊,昨晚陛下招了秘書部的人侍寢,好像還是上次那個女的,叫什麼柳靜萱,今晚也是,那女的留在陛下的寢殿沒走。”楊林道。
我一愣,茫然的問,“是嗎,陛下應該挺喜歡她吧。”
“喜歡?你想多了。”楊林不屑的一哂。
我疑惑道,“怎麼說?”
“陛下招秘書部的人侍寢,只有一個要求,寵辱不驚。我猜這女的大概是唯一一個符合這個條件的。”楊林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
寵辱不驚——
我倏地瞪大了眼,好似恍然大悟。
看樣子,葉永燿說的,曾有女人侍寢過後變得痴傻,確有其事。所以現在需要寵辱不驚的女人,才能留在唐剴昱的身邊伺候。
寵辱不驚,無論去留,可以淡然處之,不悲不喜,沒有牽絆,不必負責。
渣男的三大原則,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唐剴昱如果算渣男,也是渣出一定的境界,登峰造極了。
難怪他會選我做侍女,我的心裡有別人,正中要求。
我仰頭,釋然一笑。
他既無心,我亦無意,如此甚好。
連著幾天,我都再沒去過唐剴昱的寢殿,這幾晚據說都是那個柳靜萱在侍奉。
我心下揣度自己大概離解脫的時間不遠了。
夕陽西頹,御花園裡春意盎然,草樹茂密,雲聚蘿纏,奼紫嫣紅的百花競相開放,透過落地大窗,好似鋪成滿地的煙霞滲進金羲殿的走廊。
幽香如縷,我聞香而動,想去那花海濯沐,路過唐剴昱的寢殿,裡面傳來女人的喊聲,“來人。”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唐剴昱好似同楊林一行人出宮去了,尚未歸來。
想必就是那個柳靜萱在喚人,寢殿的兩扇大門敞開,我躲避不及的被她看到。
一個端凝嫻雅,姝麗婉妙的女人坐在餐桌旁。黑色的頭髮,黑色瞳仁,華州人。
她高聲道,“就是你,你給我過來。”
我搖頭嘆息,走入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