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番騰似轉輪,眼前兇吉未為真。
請看久久分明應,天道何曾負善人。
在老汪的認知裡,在利益面前一切問題都可以商量,沒有人會傻傻的分不清楚輕重,非要鬧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是人就會有弱點,是人就會有私心,這麼多年老汪在這方面從來沒失過手,只要能確定H先生是陳海,即使退一萬步講,陳海死不承認,事情走到這個地步,他也會為他自己的後路考慮一下吧。
所以老汪斷定一切還都可以掌控,只要陳海還想在消防部隊幹下去,陳海就不敢明目張膽的和他翻臉。
當然,如果有證據證明真不是他,那老汪只能按照最壞的結果,馬上請老大出面,抹除包括天一酒店開業前檢查在內,所有有問題的審批專案。
當然,如果走到了最後一步,對於老汪來說,那將會面臨巨大的損失,想一想都會覺得肉疼。
站在市體育館門口的王成,當於亮的電話結束通話的那一剎那,他感覺天旋地轉,再也站不住了,這幾天他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
前兩天還在幻想成為天一酒店的股東,從此賺的盆滿缽滿,今天就被現實直接打到了谷底。
而剛才汪翔和於亮對於他的態度,他想一想就覺得恐怖,於亮能承包下天一酒店,實力自然不用多說,而消防大隊汪翔對於不聽話的場所的手段,王成想想都覺得後怕。
老實說他真的後悔,後悔為了利益反水,後悔反水之後傻傻的把所有證據都給了他們。
現在他手裡什麼證據都沒有了,真正變成了一隻待宰的羔羊,此時的他真的有點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
就在他無比懊惱的時候,H先生的簡訊來了,當他看完簡訊之後,沒有絲毫猶豫,馬上飛奔向汽車,立刻開往閩都方向……
陳海心裡清楚,安昌市距離閩都市差不多有50公里的路程,正常情況下開車需要近一個小時,而只要老汪願意,他絕對有能力短時間內抹除一切對他不利的證據。
至於伺服器上刪除或修改審批專案的痕跡,只要他隨後補個報告,一切完全說的過去。
所以系統裡的證據一旦被抹除,就算優盤到了支隊領導的手裡,老汪完全可以說之前天一酒店開業前檢查確實有問題,是他們把關不嚴,但已經馬上整改了。
而沒有了系統裡的證據做支撐,想要再憑藉送禮、吃飯的照片奈何汪翔一個副團職大隊長,將會難如登天。
陳海看著老汪的來電,心裡清楚必須要拖住他,可是要如何才能讓老汪懷疑他,而又不確定是他呢?
陳海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將電話調成靜音,悄悄的放在了呂行的床腳下,然後和呂行,曹海濱打了個招呼說是回大隊去了。
市一醫院距離消防大隊約十五到二十分鐘的路程。陳海計劃,如果運氣好的話,老汪打電話找不到他一定會懷疑陳海就是H先生。
而如果陳海能在老汪有所行動之前趕到大隊,老汪勢必要核對一下陳海的行蹤。
這樣一來一回,就能拖住一段時間,但是這麼做也有一個巨大的風險,比如老汪一直聯絡不到陳海,從而決定棄車保帥,直接動用關係抹除一切證據怎麼辦?
由不得陳海多想,現在只能早點趕回大隊,希望老天給他一點運氣吧。
從住院部出來,陳海一路飛奔,衝向自己的汽車,啟動後一腳油門直接飛奔向消防大隊。
會議室裡老汪連續給陳海打了三個電話,一直沒有接通,然後也不解釋為什麼開會,直接丟下一句:“散會!”便直接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於亮看到老汪回來,立馬起身迎了上去,著急的問道:“汪大,確定是誰了麼?能不能控制?”。
對於於亮來說,不管H先生是誰,只要汪翔能夠控制,他就不會有損失,所以他更關心,汪翔能否控制住局面。
“還不能確定,不過有懷疑的物件了。”緊接著汪翔把大概情況簡要的向於亮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