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藏鋒已久的茉莉。
藉著夜色遮掩,她一路潛進了前院,還未來得及混進送茶水的人群中,便聽得主廂房傳來了一陣摔打之聲。
“聽不懂人話嗎,通通都給我滾出去!!”任善的怒吼聲從裡屋傳來,而後又是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響。
前去探路的下人紛紛抹著冷汗逃了回來,魚躍出了院門。
茉莉則不動聲色躲在了假山之後,等到屋裡的動靜漸漸平息之後,她才收拾了一番形容,而後深吸了一口氣敲響了房門。
“老爺,我是來給老夫人傳信的。”
片刻的岑寂後,裡頭終於悶悶地傳出了一聲“進”。
房門開啟後復又合上,一炷香時辰後,屋內又起了動靜,不過這回卻成了一室旖旎。
……
任鳳華掐算著時辰,而後遙遙望了一眼主院的方向,目光帶起了幾分譏笑。
今日過於疲憊,因此她草草用了晚膳便回了屋子。
剛一進門便看到了桌邊自酌自飲的秦宸霄,她登時便換上了一副戒備的神色:“殿下今日竟還得閒,白日這般奔波,眼下不該回府歇息嗎?”
“這不回來了嘛。”秦宸霄的回答毫不落於下風,甚至還能借勢揶揄任鳳華一把。
後者自然聽出了他話裡的另一重意思,當即耳熱了一瞬,下意識便伸手為自己倒了杯涼茶想要下火。
剛抬起手卻被秦宸霄伸出兩指按了下去:“夜裡貪涼,任大小姐不怕傷身?”
低沉的嗓音就響在耳畔,任鳳華只覺耳尖熱意更甚,欲蓋彌彰般正打算撥了燭火,秦宸霄卻先她一步起身,而後直接自然而然地靠到了她的榻上。
“你方才說得對,忙碌了一日是該睡個好覺了。”秦宸霄伸手拍了一記床板,微揚起下巴示意任鳳華上榻。
任鳳華自然知道羊入虎口的道理,無論對方如何攛掇,她都只是僵著身子戒備站在距離秦宸霄五步遠的地方,到後來甚至還默誦起了先前抄過數遍的佛經。
秦宸霄眼見著她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岑寂片刻後,才挑著半邊眉毛下套道:“過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任鳳華還以為他是打算放棄了,聞聲便放下戒備湊近了幾步,誰知秦宸霄卻在此時突然發力,伸手一把便拽住了她的衣帶,一陣身不由己的翻滾之後,任鳳華愕然發現,眼下生擦著她前額的,是秦宸霄帶著些微熱意的薄唇。
意識到這一點後,她趕忙掙扎著起身要逃離現狀,可是秦宸霄卻像是一早便料到了這一茬,下一刻直接伸手將她按到了自己懷中。
熟悉的冷香再次洶湧著造訪,任鳳華忍不住嗆咳了一下,艱難地支愣起上半身之後,剛抬頭她便望進了一雙深邃的眼。
“殿下這是要做什麼!”任鳳華慍怒地瞪了他一眼,只是眼下她雙眸漣水,根本就提不起什麼氣勢。
秦宸霄用眼神描摹著眼前人如畫的眉眼,等到看得滿意了,才慢聲回話道:“白日裡本王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任大小姐貴人多忘事,該不會是要賴賬?”
任鳳華聞言後槽牙一緊,無奈回話道:“那殿下意下如何?”
秦宸霄緩緩收網,眸色越來越沉:“本王……想要一個獎勵,如果任大小姐同意了,我便自己來取——”
曖昧低啞的嗓音到一半戛然而止,任鳳華剛來得及注意到對方灼熱得有些古怪的視線,身上的人影便沉沉地壓了下來。
下一刻,她便被人銜住了唇瓣,溫熱的觸感登時從兩唇相接處遞了過來,任鳳華想要動手推拒,卻在此時被對方抓住空子撬開了貝齒。
齒關失守,秦宸霄攻城掠地而來,瞬間擊潰她的所有防線。
唇齒廝磨,勾帶陣陣令人耳熱的水聲,任鳳華屢次掙扎,卻只能換來秦宸霄越發執拗的糾纏。
等到最後秦宸霄終於肯大發慈悲放過她的時候,任鳳華險些背過氣去,唇瓣和麵頰一併紅成了霞色,整個人燙得就差燒起來了。
“多謝任大小姐的獎勵,本王很滿意。”秦宸霄意猶未盡地伸手拭了一把她充血發紅的唇瓣,隨後饜足地又湊到她額上親吻了一下,這才終於心滿意足地合上了眼。
任鳳華眼睜睜瞧著秦宸霄毫無負擔地沉入了夢鄉,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唇瓣,只覺觸手滾燙。
“登徒子!”她趕忙退離了秦宸霄的懷抱,而後紅著臉低低罵了一聲,罵完後還覺得不夠,又伸手卷走了所有的被子。
“任大小姐好狠的心腸——”誰知秦宸霄便在這時突然醒來,冷不丁睜眼將她的小動作抓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