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滔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給他爸甩個眼神,意思是,你看我媽,正跟我秋後算賬呢?這藉口編的,您倒是省事,顯得我很不懂事嘛。
“啊。”任建國意味深長的啊完,當和事佬:“雅萍,就別說他了,回都回來了,年輕人貪玩,玩玩唄,哎呀。”
哎呀個屁啊?
林雅萍瞪丈夫,任子滔也趕緊趁著戰火轉移溜進了浴室裡。
半個小時後,任建國回身將兒子臥房門關好:“你咋回來了?”
任子滔一邊拿毛巾擦頭髮,一邊回道:“男男急了,江叔也不讓,正好我明天上午九點,得去趟大地房地產那個開盤儀式,也得回來換套衣服。”
任建國瞭然,不過?
“那男男咋跟你江嬸說的?夜不歸宿啊她這是。”
“呵呵,找的王爽打的證人證言,說是好朋友自己在家,害怕,她去給作伴。”
“那你睡覺前,給你爺爺、給你姥爺那頭都去個電話吧。”
“對了,您怎麼沒和我媽實話實說呢?”
“說實話?”任建國一臉你想找死的表情和兒子對視,覺得孩子太嫩,沒有鬥爭經驗:“那她就得嫉妒瘋嘍。”
任子滔笑了笑:“爸。”
“啊?”
任子滔翻出一張折:“我昨天正好去銀行了,單提了一些。”
“不是還完我錢了?用那獎學金。”任建國納悶。
“您欠我江叔錢,也欠銀行的,在這麼大壓力下,還借給我二大爺六萬,真是……心態好,一個欠一個,我都怕把您壓趴下,我還照顧別人爸爸呢,我先惦記惦記你吧。”
“去去去,”任建國笑罵道:“用得著你惦記?我好著呢!咱家也用不著你操心,我不差你那三瓜倆棗。”
任建國死活沒收。
任子滔拿著存摺坐在床上,略顯沉默,第一次有種很奇怪的感受,就是越對別人的父母好,越有些對自己父母的愧疚,也想對他們更好一些。
男孩子不太清楚,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會和他一樣?是不是也會有這種心理歷程?
而同一時間,醫院裡。
江男現去外面買的洗髮香波,是那種袋裝飄柔牌的,她現在正給她爸乾洗頭髮呢。
“怎麼樣,解不解癢?”
江源達斜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早就沒了耐心:“你快點兒吧,畫畫呢?這都幾點了?趕緊洗吧洗吧得了。”
江男在江源達頭頂上皺了皺鼻子:“你一點兒也不知道好賴,我這不是給你按摩頭皮呢。”
江源達呵呵笑出聲,隨後還嘆口氣,閨女上來那個孝順勁,攔都攔不住,就是有一點不好,好事可一天來。
剛才都給他擦腳、剪腳趾甲了,這給他彆扭的,讓孩子給剪多不好意思,這又非要給洗頭髮。
他是真想對女兒說:“你倒是勻乎勻乎啊?對我長久的好下去,是不是?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