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平躺的完美玉體,林弈面無表情,看到柳思琪並沒有被綁,又見地上不遠處的空針管,便知道肯定是中了麻醉劑。
柳思琪此刻動不了,林弈只能拿過她的衣物,一件一件幫她穿上。
待所有衣服都穿好,林弈最後才看向哭得梨花帶雨的臉,拿下了她口中的毛巾,這時柳思琪才能開口說話。
“哇啊……你怎麼現在才來,哇啊……!”
不甘、委屈以及後悔,如黃河決堤一般似是所有的哭聲都積蓄了好久一般,在此刻盡數哭了出來。
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這才逐漸平息了哭聲。可她還是動不了,此時身體都由林弈擺佈。
林弈問:“不哭了,我現在揹你出去,好嗎?”
柳思琪點頭,然後眼神示意林弈看向一個停屍臺上。他背起柳思琪,他感覺到背後的柔軟,他知道那是什麼,以前沒注意,今晚才發現,她的尺寸的確不錯。
但這些也只是瞬間閃過的念頭,林弈並沒有深思。
走到那停屍臺上,他才看到了那具男屍,和他預想的一樣,果然是面目猙獰,臨死之時定是嚐盡了痛苦。
林弈確定後,不再停留,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背上的柳思琪咬著嘴唇,眼神卻在男屍的下身多停留了一下。
林弈直接離開了地下停屍房,來到地面上,因為停屍房入口附近人少,而且沒有攝像頭,兩人並沒有被人發現。
出了這個通道,便是走廊縱橫交錯,就算是攝像頭,也分不清哪個人是從哪條走廊出來的,是以林弈並不擔心被發現。
再說,在醫院裡,揹著個病人再正常不過。在出了醫院之後,外面的夜色已經更深了,林弈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半,此時再想回別墅,已經不可能。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叫嚴森來接一下,然而柳思琪趴在林弈肩膀上,看見他要打給嚴森,便連忙阻止了:“我不要去鳳衙!”
悅耳的聲音忽然在林弈耳邊想起,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片刻後,想了想,如柳思琪這般高傲性格,自是不願被鳳衙那群人看到現在這般模樣,若是那些人再問起事情原委,更是不好解釋,才說:“那我們今晚只能住旅館裡了。”
柳思琪毫不猶豫,淡淡地說:“嗯,那就旅館吧!”
林弈無奈,只能揹著柳思琪去找旅館。就這樣,他揹著她,緩步走在昏暗的路上,在一個個昏黃的燈光下不停前進著。
微風不斷掠過街頭,拂起髮絲,吹動衣衫,安靜!路上有的只是安靜。不知道走了多久,柳思琪忽然問:“你多大了?”
此時柳思琪的每個聲音都很輕柔,若是別人,定會淪陷於這聲音中。儘管林弈對這聲音不怎麼在意,但他在意柳思琪問的問題。
當聽到柳思琪如此一問,不禁一怔,不知道她為何這麼問,想了想才淡淡地說:“二十五。”
“那論歲數的話,我還是你的姐姐了哦。”柳思琪笑著,聲音動聽如久旱逢甘霖,能讓人心曠神怡。
林弈卻不在意這些,說:“那也不能衝動冒險。”
柳思琪忽然想到一事:“對了,你怎麼會知道我有危險的?我記得我來的時候你並沒有跟來啊。”
“我看到你發的新聞了,但疑點甚多,尤其是一點,唯獨和肖婉萍關係重要的一人沒有動靜。”
“趙意青!”
“對,所以我才覺得此事不簡單。”林弈緩步走著,他並不著急趕時間,此刻已經安全了,旅館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營業。
柳思琪想了想忽然說:“說來奇怪,我今晚遇見一件怪事。”
“什麼怪事?”
“唔…”柳思琪思索才說:“今晚有個計程車司機,他竟然能在我沒有說目的地的情況下,就知道我要來西北醫院。”
“嗯?”林弈聞言,瞳孔一縮,眼中殺機閃過,心中後悔竟然放過了那個司機,心想此事定有蹊蹺。
林弈並沒有說太多,只是淡淡說:“以後晚上少出門,不安全!”
這回輪到柳思琪愣住了,聽著林弈關心的話,心中不知為何已然心花怒放,因為林弈關心她的次數實在少之又少。
想了好久,柳思琪才笑著問:“姐姐的身子好看嗎?”
今晚柳思琪問的問題很多,這回才是真的把林弈怔住了,甚至就連腳步也停了下來,此時他耳邊除了柳思琪的聲音,就是不斷呼嘯的微風,還有路邊沙沙作響的樹葉。
儘管周圍的環境是那般蕭瑟,他還是感覺背後很溫暖,很柔軟,這一刻,他想了很多。在昏黃的燈光下照射的兩人的影子,已經融為了一體,那從柳思琪身上散發出的清香,隨著風,飄蕩,自然也有幾縷飄到了他的臉上。
從未有人給過他像今晚這般的溫暖,在這一刻,他似是有一根心絃被觸動了。但他依舊面無表情,怔住了好久才回想起方才的場景,不知為何竟然脫口而出:“嗯,好看!”
柳思琪輕聲在他耳畔笑說:“老色批!”
“……”林弈不知道該說什麼,微微搖頭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