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離開斜陽城時正值深秋,今日再回來已入冬月,恰逢大雪紛飛,漫山遍野層林枝葉猶如冰雕玉琢,寧靜、潔白的視野令人心中生出一種愉悅的滋味。
美如玉取出一件黑色貂絨長袍給凌寒披上,雖然御靈師可凝聚精氣抵禦寒氣,但出於對滿天大雪的尊重還是一身棉衣裝扮。
似乎這種裝扮更應景,紅色長袍下的美如玉雖不見玲瓏突翹的身體,卻無不透漏出一種不可褻瀆的氣質,雅緻柔美,神聖而又高貴,俗稱仙氣飄飄。
自從接受過聖女洗禮,這種女王氣勢就開始逐漸顯現,加上高深莫測的修為,自然就與普通女者御靈師不同,由此引得斜陽城無數路人側目觀望。
凌寒面部肌肉抽搐一下,搖頭感嘆:“在這斜陽城,齊萌、邢秀兩朵嬌豔花也壓不住你這鬼域聖女的風頭。”
美如玉先是得意地莞爾一笑,“小嘴真甜。”話音一轉陰陽怪氣地問道:“在斜陽城認識的姑娘不少嘛?”
“咳咳,兩個月過去了,不知道天門現在怎麼樣?還有張甚、趙陽和葉弈他們,估計已經奔赴帝都了吧。”
黑翅大鵬鳥去杻陽山金靈宗拜會老友,說是要找金靈子敘敘舊,順便查詢一些江湖上的訊息,而凌寒與美如玉進入斜陽城稍作休整,然後再啟程趕往帝都。
天門外,凌寒望著門內欣欣向榮的一片繁榮景象甚是歡喜,畢竟是親自參與建立的門派,也是靈丹堂堂主,來到這裡也算是回到家了。
“堂主!”華佑帶著兩個青年正要出門,一眼瞅見凌寒,立馬激動地跑過去抱著凌寒的胳膊,一番噓寒問暖:“堂主你終於回來了,我們日夜思念,都擔心死了,這些天您都去哪了?金靈宗沒把您怎麼樣吧?”
“說來話長,先別聲張我歸來的訊息。”凌寒輕聲叮囑一句,然後問道:“現在是誰在管理天門?”
“只有葉弈副門主還在,門主和其餘堂主都趕往帝都參加終試去了。”華佑趕忙派人去請葉弈,然後同凌寒來到靈丹堂所在的小院落。
“堂主,咱們靈丹堂現在能煉製一些下品靈丹,已經步入正常軌道。”華佑欣喜地向凌寒彙報靈丹堂的情況,以及天門這些天發生的事。
靈丹堂的人並不多,只有華佑、袁傑和幾個後來加入靈丹堂的天門弟子,兩人已經順利晉級為下品靈丹師。
再回到靈丹堂,自然少不了一番關於煉丹術的指點,話又說回來,凌寒不僅是靈丹堂堂主,更是幾人的老師,傳授煉丹技藝。
華佑、袁傑對凌寒非常尊重,當凌寒不在天門的日子,哥倆一起打理靈丹堂日常的一些瑣事,為天門的崛起做出不少貢獻,並且時刻不期待著堂主歸來。
很快,葉弈聞訊而來,看樣子有些憔悴,六堂堂主和門主都不在,只剩他一人處理天門中所有事情,壓力一下子就上來了。
不過他的抱負便是將天下寒門之士聚集起來幹一番大事業,在這世間活得有尊嚴,所以非常樂於管理幫派。
凌寒也比較欽佩葉弈的為人和能力。
“葉兄,好久不見。”
葉弈臉色有些難看,目光沒有與凌寒直視,也沒有想象中久別重逢的喜悅之意,只見他嚴肅地對華佑他們道:“你們先下去,我有要事與葉堂主協商。”
華佑、袁傑將疑惑的目光在凌寒與葉弈身上打轉,心裡想不明白,天門一切正常,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葉門主為何如此嚴肅。
凌寒覺察到葉弈有些不正常,見華佑和袁傑沒有遵從葉弈的命令,於是揮手示意他們先下去。
美如玉眉梢一挑,來了興致,明眼人都能看出這種氛圍並不和睦,她怎麼捨得離開,想看看凌寒如何處理,於是自顧自的坐在那裡悠閒看戲。
葉弈用餘光瞥了眼美如玉,見其衣著不凡,氣質出人,知道不是普通人,本想請她先離開稍許,又仔細想了想,只是眉頭微微一皺,便作罷。
凌寒不明白葉弈所為何事,待華佑他們離開房間,微微一笑,問道:“葉兄斜陽城初試排名第四,為天門而放棄帝都終試,不遺憾嗎?”
“天門才成立不久,剛接收完隗家和邢家部分家業,尚未在斜陽城站穩腳跟,必須留下一人來打理。”葉弈平靜地回答道。
“錯過帝都終試固然可惜,但想來應該不會錯過御靈師大會,五大城池的前十名必有御靈令,城主大人會幫我保管的。”
凌寒點頭會意,“那就好。”
其實包括張甚、趙陽他們,根本不在意帝都終試,所謂的獎賞和功名相比較於御靈師大會不值一提。
帝都終試不過是為了一睹帝國青年一代的風采,分配御靈令,然後簡單比試切磋一番,比較個高低,評出帝國十大青年高手,加以獎賞,促使天府皇室能夠招攬一些傑出者為帝國所用。
五大城池前十名去不去帝都一樣,御靈令已經是囊中之物,不耽擱參與御靈師大會,帝都只是小打小鬧,而能在御靈師大會中爭光奪彩才是他們的最終目標。
他們之所以又不得不去參加帝都終試,恐怕是因為城主公羊輸。
帝都終試又是五大城池的較量,青年能拔得頭名對所在城池有著莫大的好處,地位和名氣都能得到極大地提升,再往下對自己的家族或宗派也有非常大的益處。
“公羊輸能允許你留下,也真是不容易。”凌寒笑道,公羊輸老奸巨猾,以葉弈的實力指不定就能衝進天府帝國十大青年強者之列,十大強者斜陽城若能佔其四,斜陽城五大城池之首的名頭更能穩固,這是多麼大的榮耀,他豈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