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月在將公主府裡裡外外探過一遍之後,才回到將軍府。
顧慍和瞧見她之後問道:“君朝如今怎麼樣了?”
借月抱拳行了一禮,隨即道:“安然無恙,一切皆好。只是周圍藏有許多暗衛,屬下只能遠遠瞧上一眼,沒能找機會與君朝公子當面交談。”
顧慍和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沒事就好,量喬明錦也不敢傷他分毫。”
借月為他倒了一杯龍井茶,邊為他斟茶邊道:“將軍,屬下去了公主內院,瞧見公主屋內有一男子,二人離得極近。”
顧慍和剛坐下來準備品茶,卻聽見了這話。
他神色大變,面容瞬間冷了下來。
“你說什麼?”
借月面不改色地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屬下在公主內院瞧見公主屋內有一男子,二人離得極近。”
顧慍和握緊雙拳,咬著牙冷聲道:“明日是何等重要的日子,她竟還敢私會別的男子!”
借月又道:“恕屬下直言,錦公主做出這樣的事情,不能說是私會。畢竟那是在她的公主府,且是公主內院,那是一個由她作主的地方。”
顧慍和聞言愈怒:“她的地盤,她便能肆意妄為,水性楊花,不守婦道了嗎?!”
借月義正言辭地說道:“錦公主向來肆意妄為,至於水性楊花,屬下並不這樣認為。
畢竟錦公主與將軍沒怎麼接觸過,婚事起因也是因陛下賜婚,這才結下這段緣分。
在成婚之前,她與將軍的接觸少之又少,對將軍也應是沒有感情的,所以如今她與別人接觸,並不能說她在感情上不專一。說不準,她真正歡喜的人是屋裡那位。
至於不守婦道,屬下覺得將軍說的也不對。這世上本就沒規定過女子應去守著什麼標準。
時至今日,也沒人立下過一個準確的標準。故屬下認為,女子與男子一樣,本就沒什麼要去遵守的。
所以,將軍這些詞用的都不太對,屬下覺得,將軍以後還是應該多向君朝公子請教一下這些詞的意思,再開口說話。”
顧慍和今日剛被抱月氣過,這會兒借月又來理直氣壯的,對他說著這些看似很有道理的話。
他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兩姐妹給氣瘋了。
“借月,是將軍府容不下你了?”
借月還沒聽出他語氣裡的怒氣,她極其真摯的答:“將軍府很大,自然容得下屬下。”
顧慍和怒道:“本將軍看你是吃裡扒外,吃著將軍府的,心裡卻想著公主府。”
借月一本正經的辯解道:“將軍此言差矣,借月方才所言只是就事論事,心裡並沒有想著公主府,將軍誤會屬下了。”
“你們兩姐妹真是好得很啊!”顧慍和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的。
借月拱了拱手,“多些將軍誇獎。”
顧慍和此刻恨不得將她直接趕出將軍府,但奈於她們二人,乃是顧家老將軍親自為他挑選出來的隨從。
他不能駁了顧老將軍的面子,便一直忍著她們兩個人。
只是借月的嘴不饒人,抱月又不長腦子。
他這個主子當的心累得很。
此刻長安城中累著的人,不止顧慍和一個。
只不過顧慍和是心累,明齊帝是身體累。
喬明錦的婚事是他極其看重的一件事情,早些日子他便說過,他要給他的阿錦一個全天下最盛大的婚禮。
故,從婚服的面料到款式,從婚宴的佈置到菜餚,從宴客的名單到人數,他都有親自過目。
他為她準備的嫁妝,亦是全天下無人能比的。
他為喬明錦準備的嫁妝是三座城池。
他不僅要給她全天下獨一無二的寵愛,還要讓他的女兒擁有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