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一聽說是太上皇,頓時尷尬了……
增擇隨後將太上皇的親筆書信呈了上去,“太上皇說,此書信勿要讓奴婢於朝堂之上呈給您,並令您在朝堂之上誦讀。”
康履接過書信後轉手呈給了趙構,趙構開啟書信一看,老臉漲得通紅,這……這內容讀出來,豈不是打自己以及諸位臣子的臉?
可不讀吧,又為不孝!
在臉面和孝道之前,趙構選擇了後者。
“太上皇曉諭皇帝及諸位朝臣,今有女沈氏婉淑率中原將士浴血奮戰,俘虜金人近萬,揚我大宋國威,功勞不淺。汝等皆賴朕以及宗澤、呂好問、韓世忠、岳飛等諸位將領坐鎮故都,方能在臨安暫喘。陛下不知將才難覓,汝等朝臣們不思勸諫陛下優待為國而戰之人,反而攛掇陛下與金人媾和,割地賠款,意欲罷黜有功於社稷之人,丟人之至!”
趙構越往下念,冷汗流得越多。
朝臣們見太上皇陛下口氣竟如此不客氣,個個臉上無光。
秦檜那張臉快脹成了紫紅色。
呂頤浩越聽書信的內容越開心,暗道太上皇罵的好!
“朕顧念皇帝不知前線戰況如何,草率下次詔書,故特訓示如下:詔令即刻收回,對此次戰爭中有功之人,當賞則賞!勿令社稷之臣寒心。至於與金人是戰是和,皆由朕及開封諸臣決定!朕在此特別要警告那些對金國卑躬屈膝之輩,若再蠱惑陛下屈膝投降於金國,刑部大獄中自有汝一席之地。”
讀完書信最後一句後,趙構長舒了一口氣,重新坐回椅子上,將案几上的一口涼茶一飲而盡。
“太上皇的意圖已經很明瞭,眾卿以為當如何處置?朕雖然為天子,奈何朕也是人子,太上皇的訓示,朕不能視而不見。”
秦檜眼睛咕嚕一轉,躬身說道,“官家,臣以為這書信絕非太上皇所寫,這大宋天下是您的天下,可不能任由沈婉淑之輩挾太上皇而壓您。”
趙構也有些懷疑,太上皇是不是受了沈婉淑等人的蠱惑或者脅迫,以至於放歸以後,總是和自己持相左的意見。
呂頤浩冷哼一聲,“那沈婉淑究竟有沒有脅迫太上皇,問一下增擇或者殿前都指揮使劉光世不就知曉了。”
趙構旋即把注意力放在了增擇那裡,“你以為,太上皇是否受了他們的蠱惑或者脅迫?”
增擇略微遲疑,隨後開口道,“奴婢倒沒看出來有脅迫的意思,倒是這蠱惑,有些拿捏不準。”
趙構好奇地問道,“是被蠱惑了?”
“官家,太上皇曾口誤稱那沈婉淑為‘皇兒’,而且言辭之間對她尤為信任,故奴婢有些拿捏不準。”
趙構心中一沉,皇兒?難道……那沈婉淑又蠱惑父皇收了她做義女?若果真是這樣,父皇維護她就很容易解釋得通了,只是這麼一來,事情不好處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