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命人心,又都掌握在這些所謂詩傳世家口中。
張養浩靠揭竿而起,承接了天命,是站在了風口上,被吹上了天,而江年沒這個條件。
所以江年從山中出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解決他的身份問題。
面對這個問題,江年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學著幾個前輩的做法,劫持一個皇子,也拿出來一份先皇遺詔,然後拉攏一批文人,奉天子以討不臣。
湟源神朝雖落到今日這般地步,但這牌子其實還是很好用的。
很多百姓和文人,都還是認這塊牌子。
所以才會有金鑾殿之中,七份先皇遺命的鬧劇出來。
並且,即使先皇遺命已經成了鬧劇了,這些人還是在厚著臉皮拿在手裡用著。
因為這東西是真的好用。
第二個做法,重新扶持一個擁有話語權,並且支援他的新階層,在這個世界來個開天闢地。
前者有跡可循,還是這個世界的超巨型風口,但競爭激烈,而且江年在這方面天然的根基淺薄,處於劣勢地位。
至於第二種,此刻還處於江年俺尋思能行的想當然爾階段。
前景似乎很光明,但要面對的阻力也可想而知。
唯一的好處便是這種開萬世之先河的事情,他是先驅者,這個世界的土著幾乎不可能站在先發優勢地位上,用他們豐富的經驗來吊錘江年。
而作為一個成年人,面對這兩種方案,江年的選擇自然也很清楚直接,他都要。
在通往權利王座的荊棘路上,永遠沒有敵人,只有朋友和死人。
不折手段只是基本操作,一以貫之是基本素養,心懷天下是看待一切問題的基本視角所在。
從大巴山出來,江年領著兩千匪寇,直接的向著蒙陰縣城去了。
沒用打,縣老爺在收到他的恐嚇信當天就跑路了。
六年時間,江年也不是窩在山裡吃乾飯的,一邊透過斬出的煉藥分身,消化先前跟著張養浩造反之時劫掠而來的醫書典籍,用掌天瓶催生作物和在這個世界搜刮而來的一些藥材,供給手下糧草和產出藥材做藥材生意賺取錢財,購置兵甲,煉製丹藥精進實力,一邊的也在領著手下四處攻殺悍匪,劫掠大戶,豪強,搜刮資源之餘也訓練手中隊伍的戰鬥力。
雖然張養浩已死,他對敵也沒了龍脈氣運加持,但仗著掌天瓶催生一些這個世界的一些天材地寶,用來煉製丹藥,吞服,加上劍心通明狀態加持,這讓他這幾年實力進境異常迅猛。
恐怖實力之下,這大巴山一帶,招惹了他的,鮮少能夠有命再活下去。
而這也讓他的威名逐漸變得遠盛當年張養浩。
六年下來,江年在這大巴山一帶的名聲早就已經到了能令嬰孩止啼的程度了。
久而久之,便是讓江年在天將軍二世這個自封的名號之外,又多了一個惡剎鬼的名號。
天將軍江年為人豪爽,仗義,不欺壓百姓,甚至還能庇護一方平安,是個不可多得的大豪俠。
惡剎鬼江年,為人陰狠,眥睚必報,身高三丈三,腰寬三丈三,一口一個小人孩,是個能讓嬰孩止啼的絕世魔頭。
兩種似乎風馬牛不相及的傳聞,流言,評價,同時的在大巴山一帶傳揚著。
也足以說明,這地方百姓,又或者這地方豪強對江年這個人的行為,事蹟的矛盾和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