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強是誰?包露又是誰?”
鄧潘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一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的樣子。
倒不是潘驢鄧小閒故意裝逼,他實在很難記住一個人的名字。
早有社會學家研究過:一個正常人的社交上限,是一百五十人,超過這個數字就會引發思維混亂。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人打交道的親朋好友、同事、同學、生意夥伴,頂多150個,再多了就記不住了。
在很多電影或電視劇裡,一些牛叉人物出席活動,遇到有人湊過來打招呼,需要秘書或助理在耳邊小聲提醒“這位是某某某”,這其實是很科學的橋段,因為劇中這些高大上的牛人,根本就記不住那麼多人。
而出現在鄧潘生活中的人,何止一百多個,簡直成千上萬。
久而久之,他形成了一種過濾性遺忘的習慣,只記得住少數重要的人。
舉個例子說,昨晚和他翻雲覆雨的那對姐妹花,他就不記得她們倆叫什麼名字。
作為新時代的潘驢鄧小閒,他很煩惱。
想接近一個人,常用的辦法無非是投其所好。
大多數接近鄧潘的人,送的東西有三種:美女、美酒、文玩。
很多妹子進入夢幻莊園之前,內心是拒絕的。很多妹子見識了夢幻莊園的繁華,哭著喊著不肯走。比如之前那些格格裝送早餐的美女,其中有幾個就是當初趕也趕不走,鄧潘索性把她們留下來當了女僕。這些女僕也甘之如飴,百般討好,生怕丟了工作,要知道夢幻莊園哪怕是一個園丁的工資,說出去也能讓很多公司高管感到自卑。
此刻鄧潘又煩惱了,不知道自己記不得的朱富強和包露,鬧出了什麼樣的么蛾子。
文清河早已習慣了潘驢鄧小閒的健忘,很耐心地提醒道:“朱富強就是市局那位常務副局的獨生子,豪爵高爾夫剪綵的時候,你們見過,少爺您還叫我留了個聯絡方式給他。”
鄧潘在桌上擺弄著一種白色粉末,猛地一下吸進了鼻孔裡,爽歪歪地搖頭晃腦。緩了一會兒,他才迷茫地說道:“他被軍方的人辦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跟你有關係!文清河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可不敢這麼說,很委婉地解釋道:“少爺,您不是對包露有點興趣嗎,前幾天朱富強特地打了個電話過來問我,能不能用稍微強勢一點的方式把那女孩帶過來。是我託大了,叫他要麼把人帶來,要麼別打電話浪費時間。”
說著,他擺出端正認錯的姿態:“少爺,這次是我工作失誤。我沒有料到一個ktv的女孩子後臺這麼硬,經過調查,出面的人是喬國樑,手段雷厲風行,一夜之間擺平了所有問題。那位朱副局,打落了牙齒往肚裡吞,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喬國樑,大軍區那位老爺子的長孫?”鄧潘抬起頭,能被他記住名字和來歷的人,從來都不會太簡單,他露出好奇的模樣:“喬國樑這些年順風順水,資歷也熬得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話,最近一兩年就要升少將了吧,他怎麼有空來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此事的確透著蹊蹺,按說這種事情,喬國樑打個電話也就解決了,沒必要親自出面。他表現得如此有誠意,恐怕是在向某個人示好。”文清河這大管家不是白乾的,分析得很到位。
“對誰示好,那個叫包露的女孩子?不應該呀,喬國樑結婚多年,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沒有婚外情的愛好。再說以他的頭腦,也不會蠢到公開為一個風塵中的女人出頭,這不是往自己臉上抹黑嗎?”
鄧潘一旦認真起來,同樣有名偵探柯南的風采。
他露出玩味的神色,喃喃自語著:“包露?我想起來了,那個女孩故意打扮得很老氣,化妝把自己畫得醜了,身材很有料,難得見到這種自毀形象的女人,我當時覺得她有點意思……嘿嘿,本少爺沒看錯她,能讓喬國樑為她出頭,這姑娘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文清河一下子緊張起來,他太清楚這位潘驢鄧小閒的性格了。
但凡是鄧潘認為有意思的女人,要麼爬到了他床上,要麼在莊園裡當了女僕。
可是這一次,代價太大了。
一旦和喬國樑剛正面,就算贏了,那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為了一個疑似風塵女子的姑娘,得罪一位軍方的將星,實在太不值得。
但是的但是,文清河太清楚了,潘驢鄧小閒情做事從來不考慮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