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守道打量了一下週圍,並不是什麼陰暗潮溼的地牢,自己身上也沒有枷鎖束縛,就好像是被哪位好友所救一般。
只是站在面前的宋賢清楚地昭示著,他並沒有獲救,依然還處於敵人的掌控之下。
宋賢當然不會無聊到,把一名掌握了大量道韻,接近凝結核心的上品道基丟到天牢裡去。
這跟道濟和尚不一樣,那等普通道基還能用人間手段進行限制,像吳守道這樣的人物,除非宋賢自己隨時盯著,否則根本不是其他手段能限制的。
宋賢站著身子,居高臨下望著道基和尚,臉上帶著些淡漠的笑容。
吳守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到了他的境界和年紀,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了,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擔驚受怕。
甚至於到了這個時候,吳守道已經預設清虛道歸於晉國,成為其中的國教是合乎情理的做法,這與先前截然不同。
原因也非常簡單,宋賢乃是道基巔峰的人物,根本不是他原本想象中竊取勝利果實之人,整個推論的源頭都出現了錯誤,那結果自然也毫無意義。
這等修士,縱然是巔峰時期的清虛道,吳守道親自坐鎮的清虛道,也是根本無法硬抗的對手。
既然無法力敵,而對方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那自然就只有俯首稱臣了。
吳守道的看法極速轉變,只因為宋賢實力的展現,這正是修真界的法則所在。
“宋道友想知道些什麼?”吳守道望向宋賢,口中如是說道。
宋賢沒有做過自我介紹,但吳守道根本不需要介紹,也知道眼前這位是誰。
他早就聽說過宋賢的名字,甚至聽聞過不少宋賢的戰績,比如清虛山一戰橫掃兩大道門,又比如在雷澤以一己之力阻下魔劫……正是因為這些事聽起來都相當不可思議,吳守道才壓根不相信。
直到他親自來到皇城,親自與宋賢此人交手,才意識到這些恐怕都是真的。
只是……這樣的人物,怎麼會出現在這小小的西南呢?
宋賢也不多言,笑著坐在吳守道的對面:“不知吳道友這些年來,是去了哪裡?”
吳守道略微沉默一陣,似乎也料到宋賢會問這個問題,還是說道:“雷澤以東三萬餘里,有劍宗名為落日宗,貧道離開西南之後,便是在落日宗為一客卿。”
他的話讓宋賢微微怔神,雷澤以東三萬裡,早就脫離了恆國的範圍,進入大陸中部的範疇。
晉國偏安一隅,對於天下局勢的掌控力其實並不強,很多訊息也根本無法探查清楚,效率極低。
鬼樓儘管在不斷擴張,但對於情報的核心掌控力,更多還是侷限於國內,對於外部的探索只能慢慢來。
因為鬼樓的模式,實際上是建立在大量底層情報人員的基礎上,晉國內部任何一個縣城、村鎮裡,都有至少上百名鬼樓的情報人員。